同居生活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经过昨晚的那场交谈,郝宵觉得他和陆时宜之间的关系似乎正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早上起床后,郝宵如同往常一般,精心打扮了一番,头发丝看着都在用力,等陆时宜打开房门出来之后,不甚熟练地用气泡音说了句“早上好”。
这要是放在以前,陆时宜多半会把他的问好当作空气,然后翻个白眼绕路走开。
今天却反常地在他面前停下,毫无感情地回了句:“早上好。”
“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郝宵大声震惊道,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结果又换来一记熟悉的白眼。
陆时宜不在的日子里,郝宵感觉浑身的零件都像是散架了一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茶不思饭不想的,甚至连觉也睡不安稳。
于冰洁过来看他,见他僵直地躺在沙发上面,调侃道:“怎么了儿子,又在思考人生了?”
“妈,你不懂。”郝宵故作惆怅地说,还刻意抹了把眼泪。
“你不说我怎么懂?”
“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于冰洁无语至极,嘟囔道:“吃毒药了吧这孩子。”
陆时宜一回来,他体内的赖皮人格就又出现了。
两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甚至还要更融洽一些,一起吃一日三餐,一起晒着太阳做自己的事情,偶尔还会一起下楼丢个垃圾,或者拿几个快递。
陆时宜每次都果断拒绝郝宵的同行,说他会严重拖慢自己的速度。
每当这时,郝宵便会手动屏蔽掉此类话语,卖力地挥舞着拐杖,还得意地回头喊陆时宜快点跟上。
总而言之,他用尽一切手段,就是要死皮赖脸地跟着陆时宜。
陆时宜不禁发出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郝宵这种骂都骂不走的生物啊?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他还是会跟在郝宵身后,默默关注着他左腿的状况。
一切似乎都刚刚好,气温也在慢慢升高,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渐渐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七月底,郝宵终于如愿获得了第二次坐陆时宜新车的机会。
“陆时宜,告诉你个好消息!”吃过早饭,郝宵“噔噔噔”地蹿进了陆时宜的房间,朝他兴奋地嚷嚷道。
“你先别急,”陆时宜伸手制止他,“敲门了吗就进我的房间。”
郝宵很不服气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擅长见招拆招,艰难地退回到门口,敲了敲门,礼貌地询问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陆时宜不说话,以笑代答。
郝宵边往里进边说:“你把我当狗耍呢?”
“我可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陆时宜连忙摆了摆手。
“你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他又问。
郝宵这才指了指自己的腿,十分激动地说:“我刚刚打电话问了医生,他今天上午刚好出门诊,说我可以过去拆石膏了。”
“是吗?那挺好的。”陆时宜把电脑屏幕上的网页关掉,抬头看着他说。
“你如果不忙的话,等会儿带我去医院吧。”郝宵故作可怜地对陆时宜眨巴着眼睛,总算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这个……”陆时宜忽然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缓缓开口道,“我可能得考虑一下,你先出去等吧。”
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郝宵瘫倒在沙发上,望夫石一样盯着陆时宜的房门,眼睛酸得快要流泪。
说好的装可怜博同情呢,怎么这回反倒不管用了?
与此同时,陆时宜正对着穿衣镜千挑万选,天生的衣架子少见地犯起难来,挑来挑去,始终挑不出一套满意的。
最后干脆穿了套运动风的休闲套装,又戴了顶同色系棒球帽。
见他打开门出来之后,郝宵顿时两眼放光,连忙把手机关掉扔到一边,被他帅得移不开目光。
“哇哦,”郝宵叹道,“陆时宜你是要去参加选秀吗?”
“你见过有人去医院选秀的吗?”陆时宜皱着眉回他。
听到“医院”这两个字,郝宵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差点顶着残疾的身躯在原地表演一段托马斯旋转。
陆时宜这是答应他了?
还没回过神来,陆时宜便开始催促他:“你还去不去了?”
听到这话,郝宵立马回房间拿好片子,又迅速出来换好鞋子,一脸期待地站在门口。
两个人就这样结伴下了楼,等坐在宽敞的后排之后,郝宵还是忍不住打趣:“陆时宜啊,我真觉得你有当明星的天赋,长得又高又帅,最重要的是这张脸太权威了,我要是你的粉丝,绝对会给你疯狂做数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