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陆时宜感到一阵无语。
郝宵虚弱地瘫在沙发上面,控诉道:“你新完结那本悬疑推理太吓人了,我凌晨五点看的,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还不敢出来上厕所。”
“我让你看的?”陆时宜怼他,“自己胆小还要怪到我头上,郝宵你真是没脸没皮。”
“你不要这么凶嘛,不让你赔了还不行吗?”郝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故作可怜地说。
陆时宜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把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在阳台上面晾晒。
于是郝宵又问:“不过说真的,你自己写的时候不害怕吗?”
“不会。”陆时宜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可真是个胆大的男子汉。”
“神经。”
郝宵似乎格外钟情这个词语,以至于现在再听到,都会主动把它理解成夸奖的意思。
后来他又在沙发上面睡了一觉,陆时宜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些细碎的动静,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
再次醒来时,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昨夜到现在没吃没喝,肚子跟打雷一样响个不停。
好在陆时宜给他留了午饭,还贴心地在锅里温着,简单洗漱过后,郝宵便开始饿狼吞食起来,没几分钟就将剩余的饭菜一扫而空。
距离拆石膏已经过去了快五天,他谨遵医生的嘱咐,没有进行剧烈的运动,每天接触最久的地方还是沙发。
买沙发这钱花得也太值了,他心想。
下周他就要开始往返医院做康复训练了,不知道陆时宜愿不愿意次次都陪他一起过去,万一不愿意的话,还得想个办法好好求他才行。
要是求也没用的话,那就只好以“死”相逼了。
傍晚,郝宵突然收到了陆航的微信。
航子:【郝总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两个人最近几天都没有交流,公司的事情他也没怎么操心,完全是个甩手掌柜的姿态,猛地被关心起来,反倒觉得有点心虚。
宵一个吧:【都挺好的,已经拆了石膏,下周去医院做康复训练】
航子:【不错不错】
航子:【明天团建日,大家想去郊区露营,行政已经安排好了,你要不要过来?】
宵一个吧:【我这一瘸一拐的,去了岂不是要被大家笑死】
这次陆航没有秒回,郝宵看见最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好大一会儿,消息才发送过来。
航子:【谁敢当面笑你啊郝总,顶多也就是私下看看热闹,再说了,可以带家属一起啊,你顺便带陆时宜过来玩玩呗】
对啊!
郝宵激动地拍了下大腿,他们公司团建向来可以携带家属,他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果然还是没被车撞过的人脑子比较好使一点。
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急切,他刻意多等了两分钟才回复。
宵一个吧:【那行吧,我考虑考虑】
航子:【你先问问陆时宜,他要真不想来就算了】
宵一个吧:【好】
尽管还没有征求陆时宜的意见,郝宵已经开始幻想出游时的场景了。
家属,他不停重复着这个词,眼尾都笑出几条褶子,深到能夹死蚊子的那种程度。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我才不去,你们员工内部团建,我一个外人去干什么?”陆时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郝宵的邀请。
季淑敏一大早就在微信里催他明天赶快回家,说上次半夜偷偷溜走的账还没算给他算,这次别想着搬大哥出来当挡箭牌。
所以他本周末已经有了安排,绝对不可能因为外界因素发生变动,天塌了也不行。
听见他的回答后,郝宵明显慌乱了起来,胡乱摆着手说:“什么外人,你才不是外人,谁敢说你是外人?”
陆时宜这才告诉他:“我明天要回家。”
“团建用不了多久的,晚上之前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再回去也不迟啊。”郝宵恨不能多长几张嘴,成倍成倍地给陆时宜洗脑。
“而且我们员工也都会带家人朋友一起去,根本不会介意你的。”
“你闭嘴,我都说了不去了。”陆时宜起身往房间走。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陆时宜背对着他说。
“求求你了陆时宜,”郝宵假装抹眼泪,哭喊着说,“你不去的话我可怎么办啊?”
陆时宜懒得陪他演戏,头也不回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