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宵提前在网上进行了预约,到达康复科之后,医生按照惯例测评了他当前的骨质状态,随后便为他定制了一套专属的训练方案。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做肌肉训练的时候,郝宵还是冷不丁地被突如其来的剧痛袭击,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医生解释这都是正常的现象,多做几次就能够慢慢适应了,陆时宜在一旁观看他训练,眉毛都不自觉地拧到一起。
犹豫片刻过后,他开口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郝宵摇了摇头,心中窃喜于陆时宜对自己的心疼。哎,男人嘛,都这样的,面上一套心里一套,他都懂的。
于是他咬着牙说:“没事儿,这点痛算得了什么,真男人绝不认输。”
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男人,他都绝对不能在陆时宜面前轻易认输。
随着训练器材的转换,郝宵渐渐掌握了发力技巧,所以在后面的过程中,没有再上演呲牙咧嘴喊痛的场景,甚至还能时不时地朝着陆时宜抛个媚眼,意在寻求他的夸奖。
见他还有精力装酷,陆时宜这才放下心来,回到休息区等候。
一个小时之后,康复训练按时结束,郝宵累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回到了休息区。
陆时宜递给他一瓶电解质水,以此表示最简单的慰问。
“谢谢你陆时宜,你人真好。”郝宵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差点就要当场泪洒康复科。
“一瓶水而已,至于吗?”陆时宜无语地说。
郝宵刚打开瓶盖喝了一口,他的手机铃声突然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庄小北,陆时宜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啊小北。”
“我现在正和郝宵在医院待着呢。”
庄小北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陆时宜侧过头看了郝宵一眼,良久后,不太情愿地说了句:“行吧,那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郝宵戳了戳陆时宜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庄小北找你干什么啊?”
“约饭。”陆时宜直接挑重点回他。
郝宵又问:“那是要咱俩一起去吗?”
“你都听到了还问我。”陆时宜边在手机里打字边说。
闻言,郝宵的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迅速收拾好之后,两个人便开始下楼出发。
聚餐地点还是在他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距离医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陆时宜在驾驶座认真开车,郝宵则是在后排和庄小北互发微信。
两个人最近都没怎么联系,庄小北一刻不停地向他诉苦,说他上周被他爸拉着去南方出差,去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都忙得团团转,昨晚又被迫在公司里加班,对着财务报表分析了一晚上,身体彻底被掏空。
所以今天说什么也要逃出来放松一下,刚好借此机会,把陆时宜的生日礼物带给他。
说到生日礼物,除了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之外,郝宵今年并没有额外准备其他的,因此也就没有再拜托庄小北替他转交。
下过雨的地面有些湿漉漉的,不过空气变得更加凉爽了,还混杂着泥土和树木特有的清香味道。
不久之后,两个人顺利到达火锅店附近。
由于长时间的训练,再加上久坐未变动姿势,猛地一下车,郝宵冷不防打了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还好陆时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一边锁车一边骂道:“笨死了你。”
“是是是,我笨死了。”郝宵笑着说,又假装柔弱地靠着陆时宜的肩膀。
店里的生意依然火爆,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就已经有大批顾客在排队等号。
郝宵死皮赖脸的功力又加深了几分,不管陆时宜怎么推他,他都一动不动,紧紧贴着不分开。
两个人皮肤的温度渐渐通过单薄的布料传递给对方,温热的,有些黏腻的,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
总之陆时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郝宵我真的服了你了。”他无奈地吐槽道。
唯恐郝宵撒泼的属性再次出现,最后还是忍住了把他当众撂倒的冲动,就这样被动地走到了庄小北预订的包间里。
见到两人合体出现,并且还挨得那么近,庄小北不由得惊讶起来,心说这可真是难得。
“你俩来得还挺快。”他坐着打招呼道。
陆时宜终于可以甩开狗皮膏药,到庄小北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回他道:“人民医院离这儿还挺近的。”
说话间,郝宵已经独立自主地走到了餐桌前面,步伐与正常人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速度慢了点而已。
庄小北贴心地替他拉开椅子,感叹道:“这才多久没见,你竟然都恢复得这么好了。”
“身体好没办法,”郝宵耸了耸肩,又化身人生大师,“我真心劝你一句,没事多去健身房待待。”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庄小北不愿听这种显摆的话语,强行捂住了郝宵的嘴巴。
之后他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礼品袋,递给另一侧的陆时宜:“迟到的生日礼物,希望陆少喜欢。”
“谢谢小北。”陆时宜笑着接过,当面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的是他之前随口提过一句的某品牌的定制袖扣,还是他最喜欢的鲸尾款式。
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庄小北每年都会为他准备两份生日礼物,其中一份必然会与蜡笔小新相关,而这次却只准备了一份。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产生某种程度的心理落差,毕竟朋友的在意才是最珍贵的礼物,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