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的话,白云亭眼角泪悄然滑落,眼角的痣加上微微泛红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妖魅而又偏执。
他嘴上说着:“阿尘,等我。”
心里却想着:阿尘,就这样就好,乖乖呆在我我身边,那过往与曾经一刻也不要想起。
海棠花瓣漫天飞扬,画面美轮美奂,树下少年紧紧的将他哥哥拥在怀里,他其实早就想好好的抱一抱他,只是生怕他抵触,更怕被推开,只是还好,都还好......
白云亭因故暂时不在九重天,平日里白落尘百无聊赖,不过还好有白雪的陪伴也不无聊,白雪虽然还没有化形,但还是很通仙性,很快也成了白落尘的眼。
这一日白雪驮着白落尘漫天游走,白落尘头一次有了风驰电掣的感觉,只是一仙一犬还没有欢够,白雪好似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干扰,不受控制的下坠,最后一个俯冲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落尘本就没有仙力傍身,晕厥了好一阵才醒过来,他呼喊着白雪,只是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有些着急,趴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盲棍,好一阵才终于摸索到,起身胡乱找着方向,高呼着:“白雪,,,白雪,,,,”
他的世界本就是一片黑暗的,只是此时恐惧与黑暗同时包裹着他,但好在他闻到了淡淡的海棠花香,他敲着竹棍一步步的向前挪,只是在踏进海棠花林的那一刻,包裹着整个山头的结界直接碎了,只是他本就是废仙,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听到花枝迎风乱颤。
依靠在树上喝着酒的男人,目光深邃的望着闯进不归山的不速之客,看来人素衣魔法站在海棠树下,清风拂过,花瓣纷落。
依在树上的木凌云突然惊觉,那树下的身影,竟跟梦中人的背影重合了。
自木凌云记事起,他就老做一个梦,梦见一个青衣男子在悬崖边,飞流直下的瀑布,激起阵阵水雾,梦中的男子在水雾中怎么也看不清面容,只是那身影破碎极了,最后这梦的结尾都是以梦中青衣男子,举剑自戕,愤然跳崖而结束。
自他做这梦起就没在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看着梦中男子跳崖,他的心痛的快死了,早年间刚做梦时苏醒时,泪流满面都是常事,有时候甚至心痛到吐血。
所以这些年,他太想知道梦中男子是谁,而他自己又与梦中人有何种瓜葛,才会让他光是梦见,就能心痛的想替他去死。
木凌云看着那身影,靠近,靠近,在靠近,他看着背对着他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身影几乎跟梦中人相重合,那背影陌生,熟悉,又让他心疼。
他开口:“这破结界困了我两千年,今日竟被一你给破了。”
白落尘这才意识到身后站了个人:“在下学艺不精,贸然闯入,望阁下见谅。”
木凌云没有应声,但着实被惊艳到了一下。
眼前的人一身白衣,素净雅致,身姿挺拔,骨相极美,面貌轮廓分明,面如桃李,他迎风而立,墨发缠绕着白绫飞舞,白玉的手轻轻抬起接着飞落的花瓣,随后浅浅一笑,面颊两侧的梨涡浅浅,他不笑时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这一笑倒是多了几分甜意,总的来说,这面容当真的勾魂的紧。
方才他离的远没看清,现在才发觉眼前人没有仙气傍身,空有一身仙骨,废仙无疑,而且还是个瞎子,不过他站在那里,当真是美极了,木凌云见过的美女多了,这么好看的男子,倒是少见。
见没人应声,白落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阁下?”
“我在。”面对这长脸,木凌云其余脾性好似跑了没影,独留下温柔。
恰是此时白雪也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直接将白落尘扑倒,往白落尘的脸上就是好一顿乱舔,白落尘忍着身上不适,也笑得甜,跪坐在地上揉着白雪的毛。
看这一幕木凌云轻笑,他双手环胸缓缓走近。
白雪察觉到身后的邪气,忙的转身狂吠,只是它好似认出了来人,腿都吓得发抖,但还是护着身后的白落尘。
木凌云嫌它太吵轻轻抬了一下手指,白雪瞬间被一道紫气击飞,随后发出痛苦的嘤嘤声。
白落尘慌乱的喊着白雪的名字,随后摸起那根盲杖朝着四周胡乱的挥舞。
木凌云轻松抓着那根乱舞的盲杖,稍稍一用力直接将盲杖化成粉末,他笑得邪气,单膝撑手,抽出一只手捏住白落尘的下巴:“别怕,他太吵了,我替你管教一下。”
白落尘别开头,毕竟是自己擅闯,语气也恭敬温和:“望阁下见谅,我眼盲无法辨路,误闯此地扰了阁下清静,但白雪性子温顺,本不会攻击生人,他许是怕你伤害我才会这样,望阁下莫要伤了他。”
木凌云垂眸瞧着他:“别担心,他还活着。”
白落尘惊:还活着!!!这不是最基本的吗?这人实属是有些残暴,还是早些远离。
木凌云看着他丰富的表情变化,默不作声将他扶起。
白落尘本想推开他,但刚直起身子就疼的他龇牙咧嘴。
木凌云拧着眉,伸手一探才知他的肋骨断了两节,他管不得白落尘的抗拒,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直直的朝他自己住的小屋稳步而去。
白落尘浑身痛的冒虚汗,一整个无力挣扎,最后还晕在他的怀里。
木凌云垂眸瞧了一眼怀中的人,似是察觉走路颠簸,怀中人耐不住疼。
木凌云停下脚步,将人抱得更紧了,嘴里念着咒术,周身紫气包裹,一瞬便出现在花林中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