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尽头,琅玉小姐连跳了几场舞,用湘绣手帕擦了擦额角的香汗,朝奇桉台的方向去了。
袁东家的人将她拦住:“东家爷吩咐,与永安侯叙旧,不可打扰。”
琅玉小姐笑笑:“城外姑姑派人来催,给小佛女们上晚课的时辰快到了,然,我与东家爷约定今日一同奏重华曲,只是他一直不出来,我也不好失约,劳烦小哥通融一下。”
琅玉将钱包叠着自己的香囊一起塞给了小哥,玉指在他手上拍了拍。
“只是去问一句话,若东家爷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她说。
小哥也很为难,挠耳道:“琅玉姐姐你也知道,东家爷的脾气……”
“好啦,我比你知道他,”琅玉温柔地摸了摸小哥的头,“他若铁了心要赶你走,我便带你去我那儿谋生,这仙乐居虽好,终究不是给人待的。”
这话倒是不假。
在这儿谋生的,不论是男是女放在世人眼里不过也是玩意儿罢了。
小哥三两句就被说动了,假装没注意,让琅玉过去了。
琅玉敲了敲房门,不见有人应,四周张望了一圈,推门进了房间。
*
李清乐几遭难挨做的风生水起,总算将骨子里勾人的欲望填平了,靠在楚长瑅怀里,呼吸顺畅了不少。
楚长瑅也是真卖力,手掌壶口被擦地泛红,李清乐坐起来穿上裤子,往后瞧了一眼,丢过去一方手帕。
“擦擦吧。”
“辛苦你了。”
楚长瑅一怔,冷哼。
这厮这幅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当初帝丘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撩拨,哄着他做了好些难以启齿的事,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反口不认了,一句也不记得。
李清乐听见他冷哼,解释:“男人刚泄完都这样,我不是冲你。”
楚长瑅脸色更不好了,“……你还冲别人这样过?”
李清乐系好衣服,亲自抢来手帕替楚长瑅擦手,“不是这个意思。”
楚长瑅不信。
“想哪去了,”李清乐觉着这么擦擦不干净,看见旁边有水,走过去将手帕打湿了,“过去那些我都是去喝酒的,花柳巷的酒醉人而人不自知,后来身子不好,之后就没再去过。”
这话说的有头有尾,楚长瑅刚听时还半信半疑,可他忽然记起一个月前在颖关的群芳园砍了李清乐三刀的事,立刻断定这又是撒谎。
李清乐仍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群芳园我是去藏人的,你不是一直想见刘伯辛的妻女。”
“你把人藏在青楼里?”
“有什么不行,”李清乐继续给人擦手,“群芳园我家开的。”
“……你,你还开青楼?”
李清乐看这宸王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故意逗他:“哥哥还养了很多美人呢。”
“……”
“吃醋了没?”
“……”楚长瑅不想理他。
“太伤心了吧,宸王殿下!”李清乐佯作愠色,“方才还和人家相濡以沫水乳交融难舍难分的,人家可是把清白身家都给你了,怎么听见我在外面养美人,你醋都不吃一下哒?”
“你倒打一耙!”
“天地良心。”
良心?他还有良心?
听听这是人话吗?
分明是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李清乐丢了手帕,居高临下抓住宸王的下巴,愉悦:“好你个龙子皇孙,占了便宜就不认人了,啊?真当我李家几十代没传下来什么治家的手段?嗯,我想想……心有不诚者,招摇撞骗者,朝秦暮楚者,当戒以笞之,思过三月,罚跪家祠,誊……”
楚长瑅见他言辞愈发像个欺男霸女不讲理的登徒子,就知道他以前没少干过威胁调戏良家少女的好事,心里火气更大了,拉住李清乐刚系好的腰带就把人又拽回了凳子上。
“诶?!我还没说完呢?!”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凳子上本就空间狭小,方才稍后叠着抱时倒塞的下,这会子宸王一个人占了大半,李清乐就只剩下趴在宸王腿上的份了。
这姿势诡异,李清乐奋力挣扎,还没挣扎起来就被人结结实实地在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
“你?!”
李清乐虎躯一震。
天杀的,这是在干什么?!
岂有此理!!!
当李清乐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脸上刚褪下去的绯红蹭一下又爬到头顶,心跳都漏了一拍。
楚长瑅一只手死死按着李清乐的腰,另一只手还覆在他后面。
“戒以笞之,”温热的大手不怀好意地揉了揉,楚长瑅问道:“侯爷面皮好薄,怎么打的是臀,红的是脸?”
“楚……”
“嘘。”
“楚,长,瑅!”
啪!又是一巴掌。
“……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楚长瑅语气带狠,“本王若真是无所顾忌,趁人之危,侯爷屁股早就开花了。”
“……”
“京中多的是好男风的贵族,我见过一些,也好听些话本,”楚长瑅道:“侯爷怎么确认本王不是?”
“……”
李清乐刚卸了药效,又精疲力竭地累了一场,浑身使不上力气。
他思索着宸王的话,心想这人不过只是想压他一头,硬碰硬不是上策,所以只勉强撑了片刻,便放弃挣扎了,“呜呜呜”猫似地趴了下去。
楚长瑅见这人腰上脱了力,知道自己赢了,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是李清乐随意耍着他玩儿,他一次都没赢过!总算有次叫他翻了盘!
可好像……他还是低估了李清乐的胜负欲和不要脸的程度……
只见下一秒,李清乐耸了耸屁股,摆烂了:“那殿下在这儿干我吧?要不然你打死我也行,像之前在颖关要砍死我一样,就朝这儿打!”
“……”楚长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