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庭院中,给这宁静的小院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然而,这份宁静却无法抚平任家众人心中因离别而生的波澜。任舞衣即将启程,前往慕秋白的门派学艺,这对任青时而言,无疑是一次揪心的分离。
任宇阔早早地来到父亲房间,他的动作娴熟而小心,双手稳稳地伸到任青时的腋下,微微屈膝,深吸一口气,发力将任青时抱了起来。任青时的身体因瘫痪而显得沉重且无力,在任宇阔的怀抱中微微晃动。任宇阔调整好姿势,确保父亲舒适后,慢慢走向放置在一旁的轮椅。他轻轻将任青时安置在轮椅上,仔细地为他整理好衣物,将毛毯轻柔地盖在任青时的腿上,动作间满是关切。
“爹爹,我们出去送舞衣。” 任宇阔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任青时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女儿深深的牵挂。任宇阔推着轮椅,缓缓朝门前走去。一路上,微风轻拂,吹过庭院中的花草,却无法吹散任青时心中的愁绪。
来到门前,任舞衣已经牵着马等候在那里。她身着一身利落的练功服,英姿飒爽,但眼中却闪烁着对家人的不舍。看到父亲被推出来,她快步走到任青时身边,蹲下身子,握住任青时的手。“爹爹,我走了,您和娘亲要照顾好自己。” 任舞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任青时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任舞衣的脸颊,“舞衣,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听师父的话。”
任舞衣站起身,翻身上马。她拉紧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家人,眼中泪光闪烁。然后,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着远方疾驰而去。任青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女儿的身影,直到那一抹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我的舞衣,我的心肝宝贝,也展翅高飞了……” 任青时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落寞与不舍。
任宇阔看着父亲伤心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拍了拍任青时的肩膀,“爹爹,我们回去吧。” 说着,他推着轮椅,慢慢回到房间。回到房间后,任宇阔再次将任青时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爹爹,您好好休息,我去帮娘亲煮药。” 任青时微微点头,目光仍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
任宇阔离开房间后,任青时独自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床边的桌子上,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一眼便认出,那是任舞衣留下的礼物。任青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拿那个盒子。他用双手撑着床,试图将自己的身体抬起来。由于瘫痪已久,他的手臂力量微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额头因用力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经过一番努力,任青时终于将上半身微微抬起。他伸出一只手,朝着盒子的方向伸去。他的手指拼命地伸展,试图够到那个盒子。然而,他的身体因为失去平衡,开始微微摇晃。任青时心中一慌,想要稳住身体,但却无能为力。他的身体向一侧倾斜,紧接着,整个人从床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砰” 的一声,任青时摔倒在地。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原本就无力的双腿扭曲着压在身下。他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但手臂根本无法承受他的重量,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此时的任青时,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喊,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出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更让任青时感到窘迫的是,由于摔倒时的惊吓和身体的失控,他竟然失禁了。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裤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羞愧与尴尬涌上心头。他躺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懊恼和对女儿的思念。
在院子里,任宇阔正和鄢凤兮一起煮药。药锅里的药汤翻滚着,散发出阵阵苦涩的味道。任宇阔一边搅拌着药汤,一边和鄢凤兮说着话。“娘亲,爹爹刚刚好像心情很不好,看着舞衣走,眼泪都下来了。” 鄢凤兮叹了口气,说道:“你爹爹最疼舞衣了,这一分开,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就在这时,他们似乎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任宇阔和鄢凤兮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我去看看爹爹。” 任宇阔说着,放下手中的勺子,快步朝着房间走去。他推开门,看到的是任青时摔倒在地的场景。任宇阔心中一惊,急忙跑到任青时身边,蹲下身子。“爹爹,您怎么了?” 任宇阔焦急地问道。任青时看着儿子,眼中满是羞愧,他低下头,不敢直视任宇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