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抱剑坐在安然的房里,她是贴身保护安然的,平时都是寸步不离。
风萧萧道:“十五将你对顾大人说的话都告诉彩珠了。”
“然后彩珠又告诉了你?”
“不,我是无意中听见的。男女之情,我虽懵懂无知。但顾大人的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你究竟为何要对顾大人说出那些话?”
“沈唯害死了我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还害死了我祖母,间接害死我祖父,还害得阿爷至今重病在床。明天一仗,我不能输。”
“倘若输了,顾大人便会无辜受牵连。”
“我们不能够输。”
风萧萧叹了口气,“你嫁给顾烨,究竟多少是出于情?顾烨,他帮了你很多,你这么做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利用?”
“他早就已经拿何兰试探了我对他的感情。说是利用,为何不能说是自保?我从来没有要求他娶我!”
风萧萧对感情一事了解不多,不再细说。
“你今天的话似乎比以往多了些。”安然淡淡地说道。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你说的是武娘娘?”
风萧萧道:“不说了,先歇息吧,明日顾大人便要审沈唯了。”
安然点了点头。风萧萧走出房门。
次日,大理寺。
安然早早地等在衙门外。今日是顾烨审理沈唯的案子。这是顾烨特意向皇上求来的。大理寺卿坐在边上。
沈唯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即将奄奄一息的秦司徒。秦司徒此时还有命,但此案结束便不好说了。
人心不狠难成大事。安然才会在昨日对顾烨说了那些冷话,硬是一滴泪都没有流。
顾烨先提近日张大被打死的案子,道:“罪妇沈唯,前段时日的张大案子,本官已经查明,你才是那个指使张大寻死诬陷安枝晋的人。”
沈唯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屈不挠地问:“大人究竟有何凭证?”
“你知道张大患病,知道张大家缺银子,反正张大总归要病死,不如便成为你的棋子。你先买通他,赠以毒药,令其服后挑衅安枝晋,意图嫁祸于安枝晋。”
沈唯冷冷道:“人是仵作林帆杀的,官府早已查明,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仵作林帆也是你计划里的一环。本来只要张大毒发,张大也会死。你知道林帆好赌,欠下许多债务。你大可买通林帆做伪证,做一份假的验尸报告。有仵作和目击证人常淮作证,嫁祸安枝晋的事情便水到渠成。可惜你没料到我会去帮忙,还查到了真相。”
“我买通林帆?你可有证据?”
“买通林帆的没有,不过你买通常淮的有?传证人常淮。”
常淮被抓进衙门,早前他也遭遇了审问,他虽然被沈唯买通,但现在沈唯被抓,身上恐怕背的不止一条人命。他担心自己罪上加罪,不敢再给沈唯做伪证,垂首道:“启禀大人,张大的死的确是安太太主使的。我本欲告知林帆,可他一到命案现场,便一口咬定是安枝晋所为。考虑到少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安全,我最终选择了沉默。”
林帆不知道张大死前服用了毒药,亦不知道沈唯的计划,意外地成了杀人真凶。
大理寺外还站着许昌和安玲珑,许昌听到这,神色一凛,想起那日张大案结束后,沈唯和纪妈妈便赶来看他。或许就是担心事情败露,来探一探常淮的口风。神色一转,看见了同样站在大理寺衙门外的安然等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安然身上。
衙门内,沈唯指着常淮大叫,“你说谎,污蔑我。”
顾烨容颜一冷,又道:“证人不够,便再传。传张大的妻子和纪妈妈。”低头看了一眼只剩半口气的秦司徒。
听到“纪妈妈”三个字,沈唯彻底泄了气。这些年她做了什么事,纪妈妈可是都知道的。当然她若是犯了法,纪妈妈更是逃不掉,她不信纪妈妈真会说出实情。
顾烨继续道:“你或许在想张大的妻子怎么还在长安。当然,张大案子一告破,张大的妻子便带着儿子离开长安。此事过于蹊跷,本官便命人追赶。果然,在他们的车上还搜出了许多金银珠宝。你说,张大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财物,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的钱财?是不是有人给他们的,那为什么给他们呢?”
张大的妻子秦氏垂首,道:“回大人,是安家太太沈氏给我夫君的,说只要张大能够死在安枝晋的拳头下,银子便不用还了。张大死马当活马医,只是想让我和儿子未来过得好一些,才收下了银子。是沈氏给了我夫君毒药,加速了我夫君的死亡。是,就是她指使的。还有这个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