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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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百姓堆里的华书也心焦不已。
寒风凛冽,将近三十日的披星戴月,北行队伍终于到了乌鞘岭附近。
此时已近二月,若在长安地区,早已冰雪消融,春意渐回,再往南一些,更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而此时的乌鞘岭却是银装素裹,落下了一场新雪。
北迁走的都是官道,可所谓官道,也不过是略作平整了的山路,比不得城中青石板铺就的干净整洁,平日里倒也罢了,如今迎了场雪,百姓脚下便只剩泥泞。
百姓们多穿草鞋、麻鞋,平坦路上走着倒算不得什么,可遇上这样的泥泞,寒气便从足底升起,极易生病。
华书抱着还在发热的红鱼儿,把人拢在披风里,想要哄着她再睡上一会儿。
今早雪停后,红鱼儿开心的不得了,下了马车蹦蹦跳跳,一点也不像冻着的样子,可没一会儿就揉着鼻子打了十多个喷嚏,顿时人就迷糊了。
华书见不得小儿家受苦,当即就打算拆开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问鹊生给红鱼儿服下,吓得安荣赶紧苦口婆心地阻止。
这问鹊生乃是当朝太医令精心所致,据说是自扁鹊传下的秘方,药效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恨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因为用的药材极为珍贵,历来只供皇室所用,她随身也只带了这一枚以防不测。
安荣略通岐黄之术,向她解释了半晌,红鱼儿只是普通风寒,小儿家发发热对身体没有坏处,反而问鹊生是强补之药,她吃下去虚不受补才是不好,这才劝住了她。
她有些心疼地把温凉的手心放在红鱼儿的额头上,让她能睡得安稳一些,小宝也顾不上编竹筐了,坐在一旁握着妹妹的小手担忧不已。
倒是郑媪并不十分在意,她仍在自如地编着手中的竹筐:“郎君不必如此忧心,咱们老百姓没那么娇贵,小时候生两场病,长大了身体反而更健壮。”
华书不曾养过小孩子,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正在好奇就听到小宝懊恼开口:“大母少诳我们了,我小时候就不生病,身体一样健壮,是我没照顾好阿妹。”
华书正要安慰两句,却听到小宝充满怨气地吼道:“咱们为什么要北迁啊!陛下若想要给咱们活路,直接在原地分土地就是了,为什么要让我们跋山涉水地去这么冷的地方?!”
“住口!”郑廉闻言赶忙回头呵斥道。
华书却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四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