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伯贞’,还是‘阿疆’,听起来都有一些诡异啊。
目送符起离开,华书盯着两人的背影沉思半晌,她揉着腮帮子问向安荣:“你说,雁守疆是不是怕我记恨阿莫,所以专门等在这里送药赔罪啊?我有那么小气?”
“郎君最大方了。”安荣连忙摇头反驳,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郎君,你不疼了吗?”
“?”华书眉头一皱身子一歪,“哎呦,疼!”
安荣:“……”认命地把华书一路搀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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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这一伤不轻却也不算太重,稍歇了歇就到了午时,被季尉高高兴兴地叫上一起去喝羊汤。
这羊自然就是华景派人送来给她‘保驾护航’的,而且为了让大家吃得好,华景连随身的厨子陶伯也一起打包送了过来。
整只的肥羊剃了骨,羊骨用来熬汤,汤里浓浓地撒上西域胡椒粉,羊肉整块在汤中熬煮,然后捞出剁碎,一人半勺羊肉,一勺浓白的羊汤,配上麦饼,吃得众人直呼痛快。
便是阿莫吃完一碗又排着队盛了一碗。
“我跟你说,这麦饼你掰得细碎,然后浇上羊汤,饼浸饱汤汁那才美味极了!而且这羊汤做汤饼也极为美味,陶伯手艺一流,面片切的特别薄,细软香滑又是别样滋味,明日我让他给你们做。”
军中将士众多,军汉们又最是能吃,若让大家都敞开了吃,这羊汤必然是不够分的,所以规定了每人最多两碗,华书吃完便与季尉在一旁帮着分发。
“给我换个新碗。”
她正手舞足蹈跟季尉说得起劲,听见旁边的声音,转过了头。
“……”
“阿莫姑娘,你要吃三碗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多糟蹋一只碗啊?”
阿莫脸一红:“谁说我吃三碗了!”她声音陡然拔高,叉着腰指指点点,“你你你们谁看见了!”
众人哪敢得罪她,赶紧摇头。
“哼!”阿莫一抬下巴,嚣张地看着华书。
华书瞧着她这一脸骄横的模样也来了气,捋着袖子就想和她理论理论。
季尉怕他们俩再对上,赶紧拉住华书:“阿莫姑娘辛苦,就是多吃点也不妨事,不妨事。”然后疯狂给阿莫使眼色。
阿莫接过羊汤一路小跑,向着往雁守疆的大帐而去。
雁守疆刚来边郡时不过十五岁,一路靠着军功压过老旧势力,以不及弱冠之龄,领一郡兵权,虽然说出来谁都夸一句少年英才,可到底是脸嫩,容易压不住人。
为此,他一直极力保持威严,平时都是小厨房送餐,并不与兵将同食,但是今日羊汤味道实在好,阿莫觉得雁守疆不尝尝怪可惜的,这才自己喝完两碗,又偷偷摸摸排队,给雁守疆领了一碗。
“将军将军,快快,烫死我了!”
雁守疆放下手中书简,手忙脚乱地接过阿莫手中的碗,一股辛辣之味袭来,顿时也觉得饿了。
他把碗放下,起身洗手:“今日怎么是你过来送饭?而且就这一碗也不够我吃啊。”
阿莫瞧着他在那精细地洗手、擦手,忍不住白眼一翻:“送什么饭!这是华景那厨子做的羊汤,我尝着好吃,才辛辛苦苦从孟疏眼皮子底下给你抢来的,你还嫌少……”
雁守疆目露好奇:“味道这么好啊?”
阿莫顿时眉飞色舞,满脸期待地介绍道:“确实不错,你快尝尝。这西域香料珍贵,我还头一次见人这样大把大把地往汤里撒呢,初初入口觉得味辛,但甚是痛快。”
雁守疆刚端起碗来准备尝尝,就听到外头华书的声音响起:“将军,孟疏请见。”
阿莫听见华书声音立时急了,抢过羊汤就要藏,雁守疆却没反应过来:“进来。”
华书刚一进帐内,就跟端着碗的阿莫撞个正着。
“……”
“阿莫姑娘在这里用饭呢?正好我给雁将军带了些,量足足的,你若还不够,可以再加些。”
阿莫那个悔恨啊,早知道她要来送,自己何必巴巴地送上门被她嘲笑一番?
雁守疆也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就见阿莫端着那碗给自己的汤大口喝了起来,华书则殷殷勤勤地给他盛了一碗新的。
阿莫早吃饱了,此时如何吃得下,但要是浪费了少不得被华书说嘴,硬逼着自己一口气喝完了这碗羊肉汤,一抹嘴对着华书怒目而视。
华书自然不知阿莫想法,以为她还在为刚刚怼她的事生气,对着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起身告辞了,独留阿莫在那吃撑了运气。
“他怎么这么讨人厌啊!”
雁守疆汤喝得正香眼也没抬:“你今天才跟季尉说觉得他不讨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