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还帮小偷说话了。”
“他不敢去,他就是小偷,大兄弟,他不去乘警那,你就在这搜,我们给你作证。”
男人急中生智卖惨,可怜巴巴的道:“同志,你误会了,俺丈母娘病了,俺媳妇儿去伺候丈母娘了,前几天托人捎信来说时日不多了,就想看看从没见过面的外孙子,俺这才带着孩子去丈母娘家。”
“俺不怕乘警查,俺清清白白的,但是耽误了俺丈母娘见孩子的最后一面,俺和俺媳妇儿这辈子都不安心啊。”
男人说的可怜又诚恳,车厢里的人彻底迷糊了,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叶晋澜:“我有车,要真冤枉了你,我不光把二十块钱给你,我开车送你去,保证比你自己去要快。”
男人一噎,再没了借口:“好,我跟你去。”
叶晋澜看了一样人群,暗暗把几个脸色和行为都异常的人记在心里。
苏和松了一口气,跟在叶晋澜的身边,三个人走到列车门口的时候,正好列车到站。
男人眼里厉光一闪突然使劲的推了旁边人一下,自己抱着孩子往已经半开的列车门跑,试图挤过那个小缝隙下车。
列车员也被吓了一跳,呵斥道:“别挤!”
苏和和那个被推的妇女在叶晋澜的帮忙下站稳,苏和只觉得脚踝处钻心的疼,可此刻也顾不上了大声喊道:“别开门,他是人贩子,抓住他!”
一听是人贩子,开门的列车员迅速反应过来,站在门口想要堵住男人,可谁想到男人猛地把怀里的孩子扔了出去,列车员本能的去接孩子,
男人见机会来了,还来不及高兴,胳膊就被人攥住了用力向后一扭,膝盖窝一疼,男人顿时半跪在地上惨叫出声,同时从怀里“咣”的一声掉出一把被报纸裹住的刀来。
叶晋澜身高腿长,加上一直防备着男人的小动作,男人一动,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见孩子被接到了,上前没费什么力气就把男人制住了。
列车上有人贩子,这可是个大事,还带着刀,列车员和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后怕,列车员火速向上申报后,火车门紧急关闭,叶晋澜带着乘警把那几个混迹在人群中的可疑人也抓了出来。
经过乘警审问,确定在没有他们的同伙了,派出所的公安们来到火车站把这群团伙和孩子带走,苏和看着还没醒的孩子,有点担心,忍不住道:“那么大的动静这孩子都没醒,我怀疑是被人贩子灌了药,你们还是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下吧。”
派出所的公安知道因为他们才能抓住人贩子,对她们的态度很礼貌,点头答应,又叮嘱他们可能还有人贩子遗落同伙,叮嘱他们小心,一切都安顿好了,火车才重新启程。
苏和跟叶晋澜回到卧铺车厢里,苏父和苏母看见她们才算安心,苏母上前:“怎么去了半天,听说火车上有人贩子,还带着刀,你们没碰到吧?”
苏和叶晋澜对视一眼,苏和笑着道:“已经被乘警抓住了,我们就在一旁看了会热闹。”
苏母嗔怪:“你们胆子倒是大。”
剩下的时间,几个人也没在睡,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家四口终于到了。
下了火车,有一辆吉普车等在那里,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懒洋洋的抽着烟靠在车门上,看见叶晋澜连忙把手里的烟扔了,两步过来接过苏父和苏母手里的行李,笑着道:“苏伯父、苏伯母吧?我是蝎子岛103农场的技术员,我叫张辉。”
苏父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接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张辉和苏父他们说完话,才转过来看苏和,笑呵呵的样子显得很好接触:“嫂子好,我叫张辉是晋哥过命的兄弟,以前开夜车遇到亡命徒,要不是晋哥恰好路过,我就没命了。“
张辉很健谈,有他在一路上也没觉得尴尬,苏和本来想先把苏父苏母送到农场的,但一想到他们去了农场再回来天都黑了,他们没有车还得麻烦张辉送她们,再加上折腾了一路,苏和也确实累了。
于是车上几个人一商量,便决定先送他们去蝎子岛,正好能赶上进岛的最后一趟船。
蝎子岛上不光有渔民,还有驻军和一个小型的驻军医院,平时的时候渔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可以去看。
渔村和驻军一个载南一个在北,叶晋澜和几个同事来这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罐头厂新开发的流水线寻找新鲜的货源,厂子本来给他们租住了老乡的房子,但是叶晋澜不耐烦住在别人家里,索性花钱请了几个老经验的渔民在僻静的地方新盖了一座,用的是后山上的泥坯,还用枝桠围了一圈小院子。
跟苏和原本的房子压根没有可比性,叶晋澜抿了抿唇,怕苏和嫌弃这里环境不好,低声道:“委屈你了。“
苏和惊讶的抬头看他,这可有意思了,要不是叶晋澜,她要不就是留在南省加了个伪君子要不就跟着苏父苏母去了黑省,哪有现在好日子。
苏和本以为泥坯的房子肯定又黑又暗,屋子里尘土飞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进了屋里才发现,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屋子里的地面是大块的岩石铺的,中间的小缝隙用小的鹅卵石填充,泥坯的墙面涂了一层石灰,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更让苏和惊喜的是,屋子里叶晋澜不知道从哪里接来了电。
唯一的缺点就是房子不大,只有两间,一间放了床,平时叶晋澜住,另一间是灶间加吃饭的地方。
屋子里好几天没住人,打开门就有一股潮气,叶晋澜把东西放下,进了灶间:“苏苏,你先找个地方呆一会儿,家里几天没住人,有点潮,我先把火升起来一会儿烤烤被子,晚上你能睡的舒服点。”
一个家字,让叶晋澜的心情奇异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有火光偷过来,叶晋澜过来抱走床上的被子顺口问道:“苏苏,晚上吃面条行吗?”
苏和连忙点头:“行的,我吃什么都行。”
叶晋澜搬了一条凳子放在土灶边上,再把被子搭上去烤。
苏和闲着没事,一边把打来的生活用品拿出来,一边盯着屋子里唯一的张床看,脸色微红,晚上要怎么睡啊?
她不会要跟叶晋澜一起睡吧?
可是,苏和心里又别扭,他心里有个喜欢的人,虽然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也没错,可是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家里只有一张床,他们不睡一起,叶晋澜要睡哪?
叶晋澜的心上人是苏和心里的一道鸿沟,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她跟叶晋澜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