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起飞,对准,降落。
管琦没回来的时间,我终究还是在轮椅上度过的。
就好像人终于有了选择、有了自由,却还是选择了最熟悉的方式度过。
要么说思维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东西呢,没选择的时候渴望自由,真得到自由的时候又没什么好去处,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我的禁锢里。
不过还好,起码这个禁锢是移动的。
我拍了拍轮椅,它缓缓地挪动了起来。
没有管琦在后面操纵,机器都懂得我是一个脆弱的病号,不该驾驶着辅助出行的东西去进行屋内逮虾户这么高危的运动。
可话又说回来了,管琦自然也有他的好处。
比如我左手边的那副画,如果你很不幸随我看过序章的恶魔之旅,就会发现这画和酒店里的画是同一幅——毕竟那就是我带过去的。
别这样看着我,恶魔也是需要不被工作打扰的睡眠的,不是吗?
“啊,这画……?”还记得管琦收到画时很是惊讶,想必焚枷角给他的印象还很深刻。
给我的印象也挺深刻的。
我指挥他把画挂在墙上,那是我临时决定给它预留的位置。
“我把它买下来了。”记得之前我还风凉过,要买了它挂在身上,现在是时候实施了。
“没必要吧……”管琦挠了挠头:“我跟着你呢。”
“那我更得把它挂上了。”我没留什么情面。
某种意义上,这画比管琦他俩好使多了。
起码它不会跳起来把我的腿打断。
管琦啊。轮椅停在窗边,就着上午还不错的阳光,我瘫进了轮椅里面。
不得不说,这种科技结晶唯一的遗憾便是触感发凉,倒不如人的怀抱舒服。
这几日跟管琦处着,搞得我还真有点想养条大狗了,阿拉斯加就不错。
……
唔,不过仔细想想,现在已经是阿拉斯加了。
我在阿拉,他在撕家。
阿拉阿拉。不能出去又没人陪着的时间有些寂寞,也是时候来干点正事了。
已知我的老板把他研发中的产品给了我,那作为一个好员工,当然应该给他正式的使用反馈和建议。
我依然瘫在轮椅上,琢磨除了把藤壶揍下去之外的其他优化可能。
嗯,就比如说这个挂水。现在机器圆润归圆润,舒适归舒适,却首先少了一个挂水的重要功能。就好像人背起了许多行囊,却忘了是因为什么而出发。
这漏洞可太严……
想这话时,我拿起了说明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依照说明书的第三十五页的图画和文字双描述,面无表情地在右上方邦邦两拳,白面上就下陷开启了一个小孔,伸出了一根挂水的架子。
好吧,这种发现还是很让人……恶魔感到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