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今少爷没住在庄园里,见青小姐又是新来的,多少有些没规矩。
“哦,没什么关系。”管琦愣了一下,因为他看着那件白褂有点眼熟,就跟医生用的白大褂似的。
“啊,抱歉。”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自己顺手拎起了一张相片。
那是摆在少爷相片右侧的,距离其他相框有点远,多少显得有些孤单。
而且更为特立独行的是,那张相片并没有拍到正脸,而是一个西装男子的背影,一个很年轻的背影。
他赶紧把相框放下,从那点到男子背上的完整的拇指印来看,假如女仆小姐们擦相框没那么勤快的话,出了案子后可以用它来扫描对比管琦的指纹。
成熟的女仆长自然也很会规划路线。
游览过别墅一圈,包括两侧连廊的地方,管琦被送到了我的对面他的客房。
“无淮先生?你醒着吗?”现在,她要来给我送说好的钥匙了。
我请她进来,她环顾了一眼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屋子和床头的提包,道:“你应该开着帘子的,这些花儿需要见光。”
嗯,是的,除却刚才单独介绍的那些东西,别墅到处都有花,有些是插着,有些是养着,几乎每日都会轮换,布置很是生机温暖。
我看着悠子打开窗帘,阳光倾洒在橙亮的葡兰菊上,明媚的有些耀眼。
“钥匙是他安排人偷的吗?”
“嗯?”
“不,没什么,是我失礼了。”念着女仆长昨日说的话,我向她道谢后收起了钥匙。
那个公寓只有两把钥匙,这是最后一把了。
“夜晚如此唐突地上门,实在对不住了。”
最后送我们离开的是熏小姐。
在我提出道别后,悠子说有东西给我,请我们稍等片刻。
不过左等右等她并没有回来,熏找到我们,提起我的行李,拖上管琦的箱子,请我们跟她走。
“自己来。”管琦赶紧去拉箱子。
“不必。”熏冷着脸——在我看来并不是对我们发脾气,只是性情冷傲,有些喜欢逞强。
如果是位成熟的绅士,想必已经调笑着说怎可让淑女如此劳累。
但面对的是管琦,他三两步追上熏,说你别摔了。
“谢谢,我想我并没有如此的无能。”好一招火上浇油。
“啊……”眼见熏越走越快,管琦显然没意识到,他应该补一句他的箱子轮子有故障,上次唐明都差点摔了,几次说要给他扔了。而不是叫女仆小姐误会,自己连个行李箱都拉不了。
“来啦,上车。”院门口,一辆白色跑车早已等待多时,摇下车窗正是换了衣服的莫先生。
“怎的也不下来看看,先生,多好的春光啊。”他笑呵呵的,是个乐天派。
“后面的大花房很好看,你真该来看看。”管琦重重点头。
我不置可否,拉开车门让管琦上去,自己坐在了右后。
“你不必跟我道歉,悠子小姐嘱咐过,你随时可以再来。”熏摆手跟我们道别。
“也欢迎你去我家玩!”管琦热情地回应她。
“那位冰美人可是带刺的,你可真勇敢。”车子一脚油门平稳冲出,莫先生的调侃随之而来。
“我想,管琦并没有这个意思。”大概理解了莫先生是什么人,我有意出声讨个没趣。
否则若是要他跟管琦聊起来,这一路上我可又没清净可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