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么个白板来??天栖集团这是要自杀吧!!!”
各类质疑随之而来,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面对这些,宁和依然笑容温和。他拍拍话筒,简直像是安抚小朋友那般,叫几个领头的记者的安静下来,后期回想起来简直臊红了脸——但当时,却让全部的目光又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
“朋友们,伙伴们,如你们所见,天栖集团是一个年轻的集团,我们鼓励并热于接纳赤诚的年轻人,倾听时代的声音。”
他神情真诚。
“请不要犹豫,不要迟疑,怀抱着你们的梦想来天栖集团吧,请来天栖集团尽情挥洒你们的才智吧,让我们一起拼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而我,就是那个摆在台前最好的活招牌!!!
“特么神经病,真特么神经病,你以为办企业是过家家呢,还搁这活招牌活招牌,青黄不接,天栖集团完蛋噜——”
那段时间,纸媒、电视、新兴的网络,到处都是唱衰的声音。
但与此同时,也不断有被吸引或是想来瞧瞧热闹,怀抱着干两年瞧瞧的年轻人入职天栖。
没多久,各界才惊恐地发现宁和只是看上去文质彬彬、年轻好骗,实际行动起来干净利落、雷霆万钧。他几乎半年就大刀阔斧解决了集团里倚老卖老的家伙,平息了对他的质疑,同时比诸代理总裁更加大马金刀,开启了天栖集团疯狂跨界的商业征服之路。
在他的指引下,天栖集团几乎是从原氏集团嘴里撕下一大块肉来——不,或许是直接从它身上。
而就在他们的老底盘之一,葵原游乐场愈发兴旺且回头要与森流一搏时,一场车祸带走了宁和。
那满箱的油在人们惊恐慌乱的注视下流了满地,随后是彻底的爆炸与燃烧——
“我没有哥哥了。”毁灭的场面定格在黑白的报纸上,我喃喃说道。
宁和神秘的出身和遗憾的早亡一直为人津津乐道,在当年更是直接遮掩了香织夫人的案子。
如果不是后续馆长的案子更加令人唏嘘,恐怕也不会在连番的报道中占下一席之地。
“抱歉,无淮,哥哥撒谎了,当着大众撒了好大一个谎。”还记得,宁和对无淮这样说道。
他其实一点都不神秘,对于无淮来说。
他就是无淮唯一的哥哥,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父母早亡,自小与哥哥相依为命。”我缓缓地眨着眼睛。
为了带好无淮,宁和一直边工边读,两兄弟吃了很多苦,直到宁和高中才渐渐稳定下来。
“我所谓的没有工作经验,其实是骗他们的。”其实宁和辗转打过很多份工,从便利店到街头,再从街头到写字楼。他笑着说自己就是要这样惊世骇俗的“戏剧性”,才能吸引更多有趣的人来天栖集团。
无淮似懂非懂,答应与他保守秘密,相对的,宁和必须要给他一个大惊喜,最好是街头那家包子店第一笼的牛肉汤包。
无淮喜欢那个,曾经,一口下去满口生津,温暖了很多个他独自醒来的早晨,甚至让他一度错觉包子里都是哥哥的味道。
“其实我有点没法原谅天栖集团。”轻轻垂着眼眸,我淡淡说道。
尤其是他们那个神秘的董事长。
还记得那天哥哥在和我通话,他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作为兄弟的我听的非常清楚。
“真没想到……啊无淮,你那边时差已经很晚了吧?先睡吧。”
我迷迷糊糊听哥哥突然锤了声桌子,接着是铃声,一个电话,一个来自于董事长的电话。接着宁和便匆匆挂了座机,想来是有事出门了。
那一夜想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蝉叫娃鸣,蚊子有些吵闹。
我半夜醒了几次,有些焦躁,拍死了几只蚊子,终于又迷迷糊糊睡去。
再醒来,天翻地覆。
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告诉我,我没有哥哥了。
这世上终究只剩我孤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