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还是那么细心。”齐雁又对赵昕杰笑了一下，笑容中蕴含着一丝赞赏和感慨。

她上次来昕红是七八年前，没想到赵昕杰居然还记得她最爱喝的是茉莉花茶。

“记住客户的需求，是昕红的基本。”

赵昕杰持续地露出客套式的笑容，偏偏因为人长得英俊，笑得再客套也并不显得丑陋。

齐雁对他的态度很受用。

“说到客户，之前我家齐朗有个小案子麻烦二位了。我本来不打算让他和解的，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当妈的也只能随他去。”

说着齐雁优雅地揉了揉眉心，但面上并没有多少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齐先生不愧是齐董的儿子，不仅一表人才，为人处世也礼数周到，落落大方，让人如沐春风。”

闵红也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赵昕杰有谄媚的嫌疑，但他并没有说错。

“齐朗确实很优秀。”齐雁说起这句话时，眼里含着赞赏。

齐雁不再跟他们寒暄，开始与他们进入正题，原来，“铭心”公司近期即将开展一项重大的商业交易，为此，她专程前来与昕红的团队交流和探讨合同方面的问题。

赵昕杰又叫了一些律师进来，几人就这个合同进行了初步的交流。结束之后，赵昕杰见齐雁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让团队里的人先行离开，只留下闵红。

齐雁对他们道：“今天来，除了来看看如今的昕红是什么样子，谈谈合同之外，我还想来见一个人。”

齐雁说这话时，并没有看他们，而是仔细地端详着茶杯上的竹叶图样，竹叶笔触细腻，这杯子应该价值不菲。茶好，茶杯也好，赵昕杰还是那么懂得享受。

赵昕杰不解地问：“不知齐董想见的是谁？”

闵红同样疑惑。

有谁值得齐董亲自跑一趟？

“是你们这里的一位实习律师，叫做郁芷。”齐雁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说出了今天来到这里的最后一个目的。

昨天齐雁跟凌华叙旧，凌华说她徒弟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听说她要来昕红，便拜托她顺道看看郁芷，她答应了。

赵昕杰惊讶地和闵红对视了一眼，又问：“郁芷确实在我们律所，会客室外，就是她的工位。她跟齐董，是故交吗？”

赵昕杰回忆起那晚齐朗请律所的人吃饭，最后是他送郁芷走的。但两人当时看起来并不熟悉，难道是之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一时间，赵昕杰心里闪过许多种想法。

“也算不上。”

“她的导师凌华是我的好友。”

赵昕杰听明缘由，点头，然后把话茬让给闵红。

闵红看了他一眼，身体向齐雁微微倾斜，说起郁芷的情况：“她现在在我手下做事，踏实肯干，聪明好学，是当律师的好苗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全是欣赏，她是真的很喜欢郁芷。

齐雁点头，含笑对闵红说：“那还不错。相信在闵律的带领下，郁芷一定会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律师。”

赵昕杰闻言打趣道：“我倒希望小郁律师不要像闵红这么冷冰冰的，只是她俩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怕郁律师以后是个小闵红哦！”

“要真成为了第二个闵律，那也成就斐然了。”齐雁客套道。

她说罢起身，向两位告别道：“我得走了，接下来还有几个会要开，就不打扰二位了。”

“齐董不赏脸吃个午饭吗？”

赵昕杰怎么都觉得不留齐雁吃饭不妥当。

齐雁婉拒道：“我就是不想太叨扰二位才一大早过来，大家都是忙人，就这样吧。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请。”

赵昕杰只得作罢，道：“好，那齐董慢走。”

赵昕杰和闵红一起走在齐雁身后，经过大家的工位时，齐雁看见了一个埋头看文件的女孩子。

齐雁向她一指，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笑意，问闵红：“这就是你的徒弟？”

“是。”闵红看了郁芷一眼，没有多的话。

齐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个郁芷明显工作很多，但脸上并没有丝毫烦躁的神色，偶尔还能看到一丝满足，看得出她很热爱这个工作。

这下凌华可以放心了。齐雁心想。

送走了齐雁，赵昕杰同样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儿郁芷。没想到齐雁也这么青睐郁芷。

闵红走到他身边，满眼防备地审视着赵昕杰，警惕地问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们共处了这么多年，赵昕杰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一定在动歪心思。

赵昕杰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赔笑道：“我哪敢对你的徒弟动心思？我只是和你一样爱惜郁芷这个好苗子，你不要多想。”

“我警告你，一个吴思思就够了。郁芷是我的人，你别想动她，也别想把她挖到你那组去。在昕红，她就只能是我的人！”

闵红语气强硬，眼神犀利地直视着赵昕杰。

赵昕杰突然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不满，眼神中闪过不悦，道：“闵红，你很久没有这么对我说过话了。难道郁芷有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