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伦敦外面还没亮天,他不是这般不守礼数的人。
“上次您托我送周程的镯子放在老宅了吗?”
徐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通电话。
激动的合不拢嘴,顿时推开旁边略带不满的人,坐直身子,“在的呀,在的呀,我放在老宅的首饰盒里。”
“要是没有找到的话,你联系云姨去霄云路8号,二楼书房保险柜里还有很多,密码你知道。”
他嗯了一声。
倒是可以去给她凑一套。
李情施见他空着手出来,视线在他周身环顾一圈,没弄明白用意何在。
季商衍轻笑一下,他给云姨打去电话,让她将东西找好,一会儿他过去拿。
徐婰看管东西不算精细,早年间倒是恨不得每天都去清点一遍物品。
随着积累的宝贝越来越多,渐渐看重的越来越少,这些年她只会闭着眼睛往回买,至于打理多数是云姨在经手。
云姨这些年没少从中拿好处,季商衍知道,他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打小闹,相安无事就好。
他为了避免麻烦,东西是自己去取的,云姨不知从哪找的锦盒贴心帮他包好,倒是方便他做人情。
季商衍上车后,随意的把礼物递给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本意上抗拒,纵然她并不知道当年的行情价。
通透碧绿的莹润的镯子,即使是外行人,但这种成色的价格,绝不会低于七位数。
季商衍知道她的心思,勾唇解释,“这种东西又不缺,你喜欢最好,不喜欢也有旁的。”
他歪头看向她,见她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搭在钱夹边缘,随时准备抽出一张白金卡。
给卡和给镯子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这个年岁的小姑娘,心气有几分高,是常态。
僵持了数秒,以李情施单方面向他妥协结束。
“季商衍!”
她有点恼,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只得听见他胸腔发出的闷笑。
她多聪明一人,怎么能看不懂他的意思。
季商衍没搭腔,大致在脑中盘算了一下时间。
事后,她曾问过他,如果那天她选的是白金卡,他应该怎么办,真给吗?
季商衍面上平静,抬头看着她笑了下,“小姑娘主意大,哪里敢不给?”
“啊”她略表遗憾的叹了声,有点不满,撇撇嘴,“早知道都要了。”
她带着天真的孩子气。
“怎么还能既要又要呢。”季商衍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
明明他说那话时并无旁的意思,她也心知肚明。
她还是忍不住告诉自己,你看幸福不属于有钱人,也不属于穷人,而是属于知足的人不是?
她告诉自己,不应该那么贪心了。
她们学院下半年的课不多,沈宴礼也不知道从哪打听来后,总来拉着她去找言蔓。
尽管她明明白白同他讲过好几次,她们不是一个学院,课程也不一样,这样去太贸然。
沈宴礼仍是表示没关系。
“你在就好了。”
她不明所以。
沈宴礼挠挠头,“你是主角,我是陪衬。”
后来她知道,他缺的不是机会而是由头。
似乎生怕她拒绝,沈宴礼大气承包了她一学期的吃食。
“我给你送这些东西你可千万别告诉二哥。”提起季商衍,沈宴礼有几分心虚,“要是他知道我这么麻烦你,定是会扒了我层皮的。”
李情施摸不透这位少爷的心思,明明他们之间的交情远比她们深。
某日季商衍来找她吃饭,她无意问过季商衍一次,他微微蹙眉,“他打扰到你了。”
“没。”李情施眼睛一眨,又一眨的看着他,“只是有点想不通。”
“不用想通。”他声音透着几分疲倦,“全当他一腔热血用错了地方”
似乎怕她过于担忧,他又补充道,“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季商衍不大想和她点破其中的弯弯绕绕,索性一句话含糊概括,“言蔓快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