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裴珉怔楞了瞬,很短,姜秋姝也是惊诧到了,并没有察觉。
裴珉盯着她的唇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他碰触过,娇嫩尤其是当沾染水渍时,如同晨间露珠未散的牡丹。
能够感觉身侧之人呼吸比起方才要急促了些,即便并未贴身,被他笼罩着,他的体温毫无顾忌的传来。
姜秋姝尽量敛气凝神,去忽视那种莫名的气息。
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起方才在正厅时更加的怪了些。
这么的沉静,叫姜秋姝的心始终的悬着。
“五郎,不会因为方才之事生妾身的气吧?”姜秋姝手上干脆没使劲儿,随着他的手腕动作,试探的问道。
“不会。”裴珉声音淡淡,眸光自她身上离开,注视到了纸上,便带着他写,又便给她讲该如何落笔,收笔。
他说不会,便是真的不会,姜秋姝松了口气,至少他从未骗过她。
“五郎字迹这般的飘逸,该是自小便有的灵气,于父母而言,五郎这般的郎君该是心头宝,功课不用操心,心性也是极稳当。”
姜秋姝察觉到他手停顿了瞬,好似对她夸赞的话敬谢不敏。
裴珉看着纸上的字,一些厌恶的事闪过,可片刻又收敛起来,只耐心的教导着姜秋姝。
如此讨好的心,也没了大半,任由他教着她。
最后姜秋姝偷懒了些,任由裴珉写着,可她越放松,其余的感触却越明显,他的掌心温度比她要烫了不少,好似昨夜他禁锢着她,将她的手按在头顶。
压迫,叫人无处可躲藏。
姜秋姝咳嗽了声,眸光忍不住乱瞟,落到了他的侧脸上。说实话,裴珉确实有副好容貌,与他身上的权势不相上下。
好半晌,终于写完了,裴珉看着纸上的字迹,不满一闪而过。今日本就不适合教习,也不晓得怎就跟着她来了。
“你安寝。”
说完话,裴珉直接离开了房间。
姜秋姝拿起这张纸,好似比起往日裴珉的要差了些?她又拿了别的对比起来,其实都大差不差,可她始终觉得不一样,现下的这张好似并没有多用心,也瞧不出独属于裴珉的韵气。
其实裴珉方才这一出,也叫她摸不着头脑,忽然来房间只是单纯的为了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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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好,花园中开了不少的花,姜秋姝领着关嬷嬷和锦绣在院子里散心。
裴秋月成婚在即,婚期定在十月,经过大师的推算,好日子共有三个,分别是十月,明年五月,还有三年后的九月。
原本太夫人属意明年,可裴秋月死缠烂打说尽好话,才重新选定了日子。
府内为了裴秋月一事,已经开始做起准备来,公侯之家嫁女,自然是排场盛大,即便日后住在府内,赵士远却特意在城北租赁了一套院子,用作拜堂,等后面在重新搬回府。
姜秋姝感叹,赵士远真是舍得下脸面,这般与赘婿也无异。
几个小厮抬着红箱子,甚至还有婢女捧着红绸,在园子里来回穿梭。
真是没寻个好日子出门!姜秋姝正要回去,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回头便看见裴承朝她而来。
她与他可并未什么交情,尤其在正明侯府,他指责她偷采别府的花。
“何事?”姜秋姝平静的看着他。
“秋月要成婚了,原本秋月就是小孩心性,有得罪了五叔母之处,我代她替您道歉。如今他们夫妻要住在府中,也还请五叔母宽宥,往事已矣。”裴承恭敬的朝着姜秋姝低头。
姜秋姝依旧波澜不惊,这些时日太夫人,裴珉再加上个裴承皆找上她,说起裴秋月之事。
她在他们眼中便有这般大的本事,不过毫无根基的五夫人,能够为难国公府嫡出的孙女?
“三郎君也太看的起我了。”她抬眸看了他眼。
“五叔母这是不答应了?”裴承也只得这么个同胞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即便裴秋月行事再荒唐,他身为兄长也得护着自家人。
这是阿耶过世前,交代过的。
姜秋姝并未直言,只是打量起裴承来,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从五品游骑将军,跟在定国公身侧辅佐,比起旁的儿郎已经算是出息了,可偏偏有个裴珉的存在,挡了他大半的光芒。
“三郎君,我自是循规蹈矩的内宅夫人。”姜秋姝如实道,也以为自己说的很明显。
结果裴承却执拗要个承诺,“五叔母,您是应下了?”
姜秋姝烦不胜烦,也是有了怒意,“我凭何要应下?”
“是我待五叔迎亲的,便是以此恩情可否?”裴承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