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又想送他们礼物。
他们从来没送过什么,都只是掠夺。
突然意识到,我从没从他们那里收到过礼物。
都是我自己在想着法子地送自己礼物。
……我的天哪,太可悲了!
他们是寄生在我身上的噩梦。
我没被他们当成过人,工具性的过往越来越清晰。
太可笑了!太荒诞了!他们那样的存在,可以如此地对一个人进行这样恐怖的洗脑。
世界性真理。
请给我智慧。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母亲已经很久了,所以,可以说,没有人有资格有孩子,他们不配有孩子,他们也根本不爱孩子。
因为取用费劲,我的东西,基本上拥有过一次就得丢掉了,我该尽力保持轻盈简单的行李的,可我总是有些许我也不懂的奢望。
老登太令人厌恶。
能不能别演了,好恶心。
他们始终鄙夷的样子,蠢而丑。
因为他们,我的人生是地狱难度。
不要把讨人喜欢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要做的是成就完整的自我。
让自己拥有身份认同感,对自己进行骄傲教育。
因为长得小,也因为终于有了经验,我给自己办了两个身份,用另一个身份去做一个少年人。
那一双天真的眼睛我多爱她。没被改造过的样子。
她最后终于把她救出来,眼里有泪,笑着,紧紧把她抱进怀里,拥抱她,她也抱紧了她,委屈流泪,却又在笑。
我想走。
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一天24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自卑和焦虑,唯有凌晨时,感到喜悦和自我满足~我想我是一只凌晨鸟,轻盈时分,飞翔在此刻~
凌晨鸟,就凌晨时最轻盈,所以能见到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我看到更多的猫是什么样的?捡回来,瘦小一只,脏兮兮,发着抖,像纸片一样,迷茫,无助,害怕,饥饿,寒冷……
针对边缘人的犯罪集团,就是升级了的虐猫狗的那伙人。
平静是最重要的,我不会被呼吸问题困扰。
要掌握其他语言,不要被蒙骗,要看清里面带的鸡贼的恶心东西。不要被困在单一系统中。挟带私货的恶心如粪的东西们,去吃屎吧。
列车,凛冽,风,原野,宇宙……
老登是灰尘恶魔。
我总在心里追着自己跑。
艺术是干净舒服的,那样是疯子而已。
河底的树,水下的森林。
树在河底。
就是神做了导演。
不硬挺着了,开始灵活起来~不继承那份局促了~
柠嘉跟自己说话,管自己叫宝宝~
我不会装疯。
雨也想跑步了,说不定滴滴答答的时候,它们会变成四蹄小动物,在地面和各处滴滴答答跑个不停,速度会很快~
泥土都被翻搅起来。
下雨,在一片叶子的水洼里,有人划船逃难!
鸣笛启航喽~列车起航了~
河水变深。
空间变形,像是软的。
柠嘉的警察礼,只向可敬的人敬。
她会常穿红色冲锋衣,看的都是巨厚的外文书。跟我一样。
我去欧洲看了他们的滚坡抢奶酪比赛,我实在有点错愕,我站在一旁,什么也没做,有人就说那是中国人,还对我行礼,古里古怪的,有点好笑。
白水有一点甜。
冬蝶。
老家,我现在听见这俩字我都觉得恶心。
无忧无虑是什么感觉?
我喜欢听风的声音。
我就是觉得烦。
我走了。
我会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哪怕在断气之前,只能过一个朝夕的完全清爽自由轻盈喜悦的人生~
笔记内容节选到这里结束。
与此同时,在「精卫填海」野山中的塞壬,正在摇晃着自己,摇篮般自己哄着自己,整座山都在轻晃。
神秘冰层出现了,里面,下面,会有什么?
活火山火车,什么时候会火山爆发?
我看到,听到,鲸鱼列车……
塞壬住在风车房里,要见到她,就得与风车决斗,因此,死在这风车手里的恶心家伙,就有一大片。
极端天气开始频繁出现。
有人曾对于新书说:你创造了一个世界,那里面是一个完全的人。
于新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个人,回答说:那个世界所展示的一切,加起来,不过是那个人的千千万万分之一。
于新书和吴柠嘉刚刚认识不久的时候,这个显化实验的初始部分进行得非常困难。因为吴柠嘉无法张开口诉说。她就像被人捂住了嘴,掐住了喉咙,几乎无法说话。安静沉默得让人总在心里流泪。后来,于新书意外发现了吴柠嘉会写笔记,就想说服她将笔记拿出来作为建构显化世界的蓝本。
吴柠嘉将笔记交出去后,终于有一次在心理治疗途中,在梦里,说了一些话……
吴柠嘉模仿不知谁的语气喝问道:“你怎么那么多话?还那么地骂别人?骂亲妈!”
吴柠嘉本人又开始沉默着流泪,一旁的心理医生看着她,眼眶也红了。吴柠嘉沉沉静静地闭着眼睛,在梦里,同时也在现实中,流了许久的眼泪。
许久许久后,就在心理医生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什么了时,吴柠嘉流着泪,声音轻微颤抖着地,轻轻地微弱地仿佛恳求谁一般地说道:“就让我说说吧……也没其他人听见或者看见,我的父母也根本不会知道……就让我说说吧……就让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