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丹对着哈伦给他的封口费大快朵颐。
“亲都亲了,还不是亲下嘴,你们人类不就喜欢亲那就儿吗?”
“…不礼貌。”
“亲手就礼貌了?”
“…好一点。”
艾丹回忆了一下莫温的长相和性格,感觉,也没什么好的:“你眼光真差,喜欢上一个口味很差、脾气也一般的。”
“你个鸟的眼光不能用在这里。”
“你就不是鸟了?”
艾丹忽然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火,自觉地噤了声。
“哎,其实,喜欢的话,就说嘛。”但他也忍不了多久,还是想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哈伦手垂下来,不自觉抓紧了还没换下来的脏衣服。
“人类。”
艾丹摇头晃脑,想学着维克瑟无语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还不睡?”哈伦试图轰鸟。
“还不是想去找你!”艾丹才想起来今天的事,“莫温跑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找她,她人就没影了。再去找维克瑟帮忙,他拒绝了,说追踪不能连续用在一个人身上。”
“那谢了,快去睡吧。”哈伦把他往外推了推,毫不客气地关上了窗。
今天跑动太多,小腿的刺痛渗到了骨子里。
他翻出维克瑟给的绑带,绕着膝盖使劲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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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联系折腾了两天,转天两个人都很安静。
莫温觉得总也醒不过来,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似乎有不太愉快的事情。
而这梦,并没有随着清醒而逐渐消散,种种细节反而越来越清晰。
她挣扎着从极有吸力的床上起来,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发现哈伦还紧闭着房门,她没去打扰,进了村子。
在维克瑟小土屋附近,有一棵一片叶子也没有的秃树,只零零星星挂了几个像圆灯一样的橙色果子。
莫温不能和“这棵树”产生链接,因为他不是植物。
乌姆德勒比,一种最会伪装的生物,也是村里年纪最大、最见多识广的智者。
他的存在,还是她来村里后一个多月才知道的。因为他不是很爱搭理人。
她敲了敲其中一颗果子,乌姆德勒比就变成了他原本的样子——一个皮肤灰褐色的五肢的、像是树根一样的动物。
他对莫温还算温和,平时如果有人打扰他,他会把其中一条伪装成果子的尾巴断掉,砸到别人的脑袋上。
“今天又来问什么?”
乌姆德勒比已经习惯了莫温谦卑地来请教问题。
这里的村民,或是村外的人们,都不会这样对他。
明明他受过人类完整的魔法教育,却从没人把他当作一位权威。
莫温没有立刻回答,反常地坐在了地上,手指一圈一圈地拨弄着泥土:
“我…做了一个梦,好像是梦。但是,又和现实有点像?”
她抬眼看了眼乌姆德勒比,突然意识到,她只是陷进了自己的情绪中,也没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巫师紫罗兰啊…”乌姆德勒比一副了然的样子,“以你现在的水平,肯定是会被反噬的。”
“反噬的结果是?”
“有些人会出现记忆的错乱,有些人的回忆会被篡改,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只是把已经遗忘的事情重新想起来了。”
“…还能…想起来?”莫温喃喃道。
“是啊,我以前就遇到过一个人,他以为丢了的东西,按照平白捡回来的记忆去找,发现根本就是他藏得太深,找不到而已。”乌姆德勒比在秀他渊博知识的同时,终于发现了莫温的不对劲,“你怎么好像认定了是重新想起来,而不是什么别的原因?”
“其实我也不知道。”莫温勉强地笑了笑,很是无力,“您有办法确认?”
“这个…紫罗兰的问题,当然也可以用紫罗兰来解决。只不过,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乌姆德勒比的建议给到了,但他也没立刻放莫温离开。
“我问问你嗷。”他凑过来,有模有样地也坐了下来,“你以前,是不是挺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