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社死了!
她好想扭头就跑,可是不敢赌,毕竟这种事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要是一发入魂怎么办?她还不想当未婚妈妈…
好像越扯越远。
许冗再次鼓足勇气,提高音量道:“我要买避孕药。”
这句话几乎用尽她全部的力气,垂眼,不敢看药师的神情。
“跟我来。”
她乖乖地跟在后面。
消毒水混合中药的气味在鼻间散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药师的声音再次从空中飘了过来——
“紧急还是事后?”
“事,事后。”
“之前有用过吗?”
“没有。”
许冗回答的磕磕绊绊。
谁能想到从小三好学生的她,竟会有一天被问这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头埋得更低,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药师从玲琅满目的药架上拿出一盒药,好心提醒:“吃这个吧,对身体副作用小。”
“谢谢。”
许冗快速接过,付完款,逃也似地从药店里走出来。
啊啊啊啊!好想把罪魁祸首拖出来,让他也尝尝社死的滋味!
-
门毫无预兆地打开。
许冗站在门口,手保持着掏钥匙地动作。
许译扶着门把手,见到她吓得一哆嗦,以为自己看错了,声音不自觉提高八度:“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还带着口罩?手里拿得什么?”
这三连问,问得许冗心底发虚,好在多年的血脉压制,应付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佯装咳嗽几声,“最近有点感冒,出门买感冒药了。”
许译眼睛一亮,“钧安也感冒了,我刚准备帮他买药,这下省事了。”
心里咯噔一下,早知道不说感冒了。
等等……他说谁感冒来着?
许冗不自在地开口:“叶钧安回来了?”
“嗯,刚回来不久…”许译伸出手,盯着她手上的黑色塑料袋,迫切道:“快把药给我,我帮你们俩一起冲。”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许冗侧身挡住,灵机一动,含糊道:“这个药……只能女生用。”
许译疑惑地皱起眉,见她目光闪躲,恍然大悟:“早说嘛,害我耽误这么久,以前又不是没帮你买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转身走到电梯口,扭头叮嘱,“记得帮我照看钧安。”
“不要。”
“真是狠心的女人。”许译站在电梯口,小声嘟嚷。
说来也奇怪,他刚发完消息不到半小时,叶钧安就回来了。
给出的理由是:感冒,请假一天。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电梯门打开。
他挠了挠头走进去,算了,不想了。
许冗站在鞋柜前愣了几秒,出门前高跟鞋旁边还是空的,现在多了一双白色运动鞋,两双鞋只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那么多空位置不放,偏偏放这,好像非要跟自己扯上关系似的。
许冗不动声色地把高跟鞋拿到另一层。不是她矫情,毕竟发生‘那事情’,心里难免会膈应。
放好鞋,她匆匆瞄了眼客厅,随后目不斜视,快速走进房间关上门。
黑色皮质沙发,松软舒适。
男人闭着眼,长睫如蝶翅,四肢修长,大半的腿搭在外面。
听见关门声响,他缓缓睁开眼,黑沉的眼眸凝视着许冗离开的方向,神色复杂。
一次一片,十二小时后再吃一片。
这小小的一粒也不知道苦不苦。
许冗把说明书扔到一边,正准备挤开铝制膜,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
不用想也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要不要开门?
自己一个成年女性,还比对方大三岁,怕他不成?
仅犹豫一秒,许冗起身打开门。
棕色的实木门下,叶钧安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门框掩盖,静静伫立。
乌发黑眸,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燥无血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还真是生病了。
许冗,“进来说吧。”
尽管她已经侧了身,叶钧安走进来时胳膊还是碰到自己的衣角。
鼻间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
木质柑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