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树里把伞收起来靠在门口,从信箱里拿出钥匙,轻手轻脚推门进来。一眼望到头的两室一厅格局,干净整洁,很符合树里对他们两人的印象。
诸伏景光告诉她靠近厨房的那一间就是降谷零的房间,树里不知道他睡没睡着。犹豫了一下,才走到那间房间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清脆的木板敲击声在雨天被放大,门从里面被打开。降谷零站在门口,优越的身型完全挡住了树里的视线。
树里的目光落在降谷零潮红的面色上,她拧起眉担忧地问:“zero,你不要紧吗?需不需要一起去医院?”
“没关系,只是有点发烧,刚刚吃过药,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是hiro太夸张了,还把你叫过来。”降谷零摸了摸额头,笑着安抚她。
树里不确定地看着他,真的没关系吗?但是她不想和病号争论:“那好吧,既然zero都这样说了,你快回去躺着,生病就要多睡觉才能恢复。”
树里放□□温计,38.5 ℃,她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眼皮打架的降谷零哭笑不得:“快点休息,我就在这里。”
“嗯,桌子上有书,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看。”
“好,快睡吧。”树里轻轻拍着他,每次小惠生病时,她这么做小惠总能快速睡着。
降谷零看着坐在床边笑看他的树里,窗外雨声嘀嗒,屋内没开灯,昏昏暗暗。他从树里晶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脸,呼出的气息滚烫。
果然爱情就像感冒病毒,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个事物,却意外的相似。它们悄无声息的入侵,让人发热、眩晕,最后无知无觉的烧起来。
感觉到躺着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树里才停止拍打的动作。她轻轻的把手掌贴在降谷零的额头,叹了口气,然后推门走出去。
降谷零半梦半醒间,感觉脸庞、脖颈间传来凉飕飕的触感,整个人舒畅的仿佛毛孔都打开。接着被子被掀开,手臂也传来相同的感觉,他还没好好感受这舒畅的凉意,手臂就被被子包裹起来,降谷零不满地嘟囔。
不过这股不满很快就被额头上的凉意安抚下来,降谷零虚眯着眼,只能看到树里的侧脸。
等降谷零完全清醒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透,雨也停了,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他坐起身,毛巾从额头滑落,降谷零抬手顺势接住。
因生病而生锈的脑袋开始运转,他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树里,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细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然后他看到了摆在床头的水盆。
想起模模糊糊中那股清凉的感觉,勾起嘴角。
降谷零从床上起来,拿起毯子走到树里身边。他看着树里因趴着睡觉而挤压变形的脸庞,嘴角的弧度不禁扩大。
他轻轻地把毯子披在树里身上,最后没忍住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零距离接触,树里的柔软的呼吸扑在他手上,降谷零触电般收回手。
他心跳加速,低头看了眼树里,还好没醒,松了口气,然后轻轻关上门。
脚步声远去,接着耳边传来轻轻的“咔哒”关门声。树里眼睛依旧闭着,她抬起手捏住毯子一角,抿起嘴唇,压住笑声。
接着她皱起眉,露出痛苦面具。
斯,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