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散地挥了挥手,“熙君,昨夜喝多了,今早有些头晕,没有等很久吧?”
未等宇智波熙回答,井伊昭玄又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俊朗的脸上似乎有些歉意:“宇智波发生那种事,我却穿了这么鲜艳的衣服,熙,你不会怪我吧?”
宇智波熙动了动眸子,“不会。”
真正为宇智波哀恸的人无所谓穿什么衣服,虚情假意的人,即使身着丧服出席葬礼也不会为他们真正掉一滴眼泪。她不在意这些事,说到底,宇智波是她的亲人,不是其他人的。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井伊昭玄踱步来到宇智波熙身前,勾起垂在她肩头的一缕头发缠在食指把玩,姿态轻慢到让橘生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宇智波熙抬手打掉捻住自己发梢的手,井伊昭玄一点都不尴尬,从善如流地收回手。
“我现在相信,熙是真心和本殿下合作了。”
“只是,似乎迟了一步,熙似乎已经没有值得本殿下为之瞩目的力量了?”
“宇智波最不缺的就是力量。”
井伊昭玄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这家伙可比当年那个跪在母亲榻前痛哭流涕的自己镇定得多,冷静得多。
真是令人嫉妒的能力啊!
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掌,随着掌声落地,十几名忍者从和室后院冲了出来。这群忍者摩拳擦掌地盯着宇智波熙,能和宇智波交手,甚至击败宇智波,只是想想就让他们热血沸腾。忍者们压低重心,脚步轻挪将宇智波熙团团围住。
宇智波熙反手握住刀把,微微用力,露出半截雪白透亮的刀刃,手腕下压,刀身从刀鞘侧边的缝隙利落出鞘。
风吹过院子里的枯山水,卷起飒飒白砂,一片绿叶从中飞过。
刀光闪烁,手里剑漫天飞射,宇智波熙的刀迅疾,如雷似电,刀身缠绕的水属性查克拉变得阴冷无比。射向她的手里剑被悉数打落,刀刃划破忍者皮肤时,查克拉便顺着伤口游进经脉,使其难以行动自如。
不肖几分钟,井伊昭玄雇佣的忍者全部被打飞在地,一个个蜷缩着身子发出痛苦难耐的哀嚎,宇智波熙收刀入鞘。
井伊昭玄嘴角噙着几分笑:“你的刀还是那么快。”
和室内,橘生上过酒后躬身退于井伊昭玄身后,两人相对而坐。井伊昭玄放浪形骸惯了,懒散地斜倚着矮几,宽大的衣袍铺散开来像一朵赤色的毒花,他把着酒瓶的颈口向嘴里倒酒。
斜长的眼尾似有若无地落在端坐在对面的少女身上,还是那么一本正经,无论有没有人跟着都一样的沉静,他扬了扬酒瓶:“八海山,有名的烧酒,尝尝?”
宇智波熙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她从来都没喝过酒,即便如此,也被族人耳提面令地提醒,喝酒误事。
啧,无趣!可惜了,他不喜欢无趣的人,真想打破这家伙冷静的假面看看。
井伊昭玄将酒瓶重重放在桌上,几滴酒液从瓶口飞出,他招了招手,一名侍女低头顺眉地重新端上两瓶酒。
“这次没人拦着了,”井伊昭玄亲自斟满酒,推到宇智波熙面前:“熙,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们的合作照旧。”
宇智波熙垂眸不语,杯中的酒泛着圈圈涟漪。她忽然想起,有一次结束夜晚巡逻,小队伍相约着走进居酒屋驱寒气,各种下酒菜上桌,宇智波们各自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喝了起来。
有人怂恿着让坐在角落的宇智波熙一起喝,却被更年长的族人拦下,“少族长还未成年呢,怎么能喝酒!老板娘,我们要一杯橙汁。”
耳边的人依旧喋喋不休,“你担心酒里有东西,熙要是不相信……”
“我讨厌你的姿态,合作不合作与喝酒无关,我喝只是因为我想尝尝它的味道。”酒是不是真的能让人忘记忧愁?早知道,早知道……那时候应该和他们一起喝酒的,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宇智波熙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一路从喉咙烧进味蕾,她不受控制地咳起来,瓷白的面上飞起一片红云,一点都不好喝,辣的,麻的,一路从食管辣到胃囊。
井伊昭玄被她难得的狼狈逗得哈哈大笑,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得意:“熙君,原来你真没喝过酒,好啦,是我错了,不该强迫你喝酒,我们的合作确实和能不能喝酒无关,我还以为你像那群家伙一样是在推辞。”
笑够了,他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宇智波熙努力压下喉腔泛起的酒气,没理会这只快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条件照旧,我的事为先。”她站起身,拿上放在膝边的忍刀,“半年后我会联系你。”
“别走啊,熙。既然你不愿意来我身边,那就给我推荐几个趁手的工具,”井伊昭玄眉间爬上几分阴鸷,“那群废物,连你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奈良。”
“猪鹿蝶”中的鹿?奈良家的人一直都是火影的嫡系,井伊昭玄眯起眼睛:“看来你很不喜欢这只鹿,听你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宇智波熙拉上兜帽,在走出门前听到少年好奇的声音:“熙君,你喜欢喝什么?下次不给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