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结子的钱,男人看向注视着台上的佐助,蛊惑道:“怎么样,佐助君,要不要也押几把,我这里童叟无欺哦。”
佐助拒绝了对方的赌钱邀请,“不必。”
他专注地看着场上两人的动作,宇智波斑眼睛上还缠着绷带,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精湛老辣,伴随着浓烟,又一挑战者被踹进墙里。喝彩声一轮高过一轮,尖锐的口哨声不断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火核从人群的另一端挤过来,语气感叹:“感受到了吗?斑的力量在恢复,按照预测,再过半月他就能融合全部瞳力。另外,千手有两支队伍在外活动,茂火摸清了他们的行踪,明天我和秀信亲自带队,换回人质后,月底和千手开战。”
开盘的清瘦男子眯起眼睛,意味不明道:“看来这半个月有的忙了。”
“最跳的那几个家伙都被斑狠狠收拾了一顿,他们背后的两名长老,礼子收集好了扳倒他们的东西,按照泉奈的意思,这次绝不留手。趁着这个当口,将族里的蛀虫和部分有异心的家伙一举清除。”
捕捉到泉奈这个名称,佐助分了一些注意给火核,结子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姐要上场了。”她握紧拳头为礼子加油,“姐,上啊!打倒斑大人——”
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加油声引来了无数目光,结子只拉仇恨不管灭火,一扭身子躲在佐助身后,忽然变成了人群的中心,佐助浑身一僵,摆出一张冷脸。
旁边熟悉佐助性格的几人都笑弯了腰,大蛇丸在一旁煽风点火,“佐助君,不如你也上去比一比,我押你赢。”
水月也跟着撺掇,“佐助,我们也会押你赢的,来了这地方,一点钱都没有,难得有大赚一笔的机会。”
“没兴趣。”
不是赢不了,也不是怕输,而是没兴趣。
火核和晋弥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带上了一定的考量,佐助没将两人放在心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上场的女人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身姿矫健,出手果断,招招都袭向斑的致命点,她目光冷静,即便落于下风也不见丝毫急迫,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一次次被斑击倒,一次次爬起来,直到最后失去意识被人抬下场。
佐助有些意外结子的冷淡,瞥了她一眼:“你不去看她?”
“我去看姐姐也没用,医疗忍者会治疗。”说这些话的时候,结子没有笑,她声音很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转瞬,又扬起灿烂的笑脸,对着晋弥伸出手,“我押对了,快给钱。”
“少不了你的。”晋弥将原先的荷包还给结子,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丢给她。结子接过荷包,笑嘻嘻道,“走,佐助,今天发财了,请你们吃饭!”
出了训练场没多久,香燐等人就和结子佐助分开了,香燐拉着水月重吾:“现在正是佐助融入宇智波的时候,我们就不要添乱了。”
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穿着印有红白族徽的男女老少穿梭于街头巷尾,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不断飘进两人鼻腔,小小的居酒屋里挤满了人,胡侃,碰杯。晚饭后,两人出了居酒屋,察觉到佐助对这里烟火气的留恋,结子拉着他散起了步。
几个女孩儿冲上来围着结子,七嘴八舌地喊着说着:“结子姐姐,晚上好!”
“结子姐姐,来和我们一切玩!”
“结子姐姐,你旁边的哥哥是谁啊,长得好漂亮喔。”
“你是笨蛋嘛,结子姐姐旁边的人是泉奈大人。”
“你才是笨蛋,这个哥哥不是泉奈大人,衣服不一样,长得也不一样。”
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儿拉起佐助的手,稚声稚气地问:“漂亮哥哥,你是不是泉奈大人呀?”
柔软,脆弱,温暖,好像有什么东西拨动了心里那根弦,佐助的神色变得格外柔和,他半蹲在女孩儿面前,“我不是你们的泉奈大人,我叫佐助。”
结子跟着补充:“你们可以叫这个漂亮哥哥佐助哥哥。”
女孩儿们心思敏感,捕捉到佐助散发出的友好气息,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对他稍微得寸进尺的人。“佐助哥哥,你陪我们玩一会儿吧。”
“哥哥和弟弟他们都不和我们玩,嫌弃我们玩的游戏幼稚。”
“佐助哥哥,你就和我们玩一会儿吧。”
佐助没怎么和小孩子接触过,更没和一群小女孩儿接触过,他看向在一旁看戏的结子,用目光求救。他不知道和这些小女孩儿能玩什么,丢手里剑?练习火遁?踢罐子?狩猎?
“好了,好了,不要缠着佐助哥哥了。”结子大发慈悲,将佐助从小女孩们软乎乎的撒娇中解救出来,她拿了几枚硬币给女孩儿们,“姐姐今天赢了钱,拿去买糖吃,改天再和你们玩。”
小女孩们很懂事,道了谢后一窝蜂跑开,结子将两手背在身后,笑道:“佐助,真是个好孩子啊。”
“刚才的女孩里面最大的七岁,最小的才四岁,别看她们现在吵吵闹闹,再大一点就没机会这么闹腾了。”
这个时代的女性都是珍稀资源,为了繁育一族,十五岁成婚者比比皆是,即便是宇智波这样的大忍族,也没有能力将女孩儿们放上战场,死不起。
“比起七八岁就上战场的男孩儿,她们算幸运吧?”结子的声音飘忽,望向佐助的眼睛里藏着一些沉重的东西,很快,她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不过,和这群小家伙相处,你也别太老实了,她们最会得寸进尺,小心被欺负哦,佐助。”
佐助认真道:“不会,她们很可爱。”
橘黄色的夕阳填满了天地之间的空白,绚烂的色彩一点点爬上佐助的眉梢,洁白如雪的少年好似多了点红尘气息,在他还未注意到的时候,流浪多年的种子已经慢慢埋进了名为家族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