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俺都看见啦,啧啧啧,你们相依在一起,诶呦,了不得。”李兰上下打量他儿子:“俺看好日子,这个月二十七号是好日子哈,就大后儿个,宜娶嫁,消息俺都通知出克了。”
方郅急了,他生怕房间里的岑清络听见,拉着他妈到一旁:“岑、岑先生会离开这里的,俺、俺下个月就去打电话送他回克……”
“什么?”李兰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儿子还想送煮熟的鸭子离开,她声音都尖了好几分,指着方郅的脑袋破口大骂:“错过这个你咋找媳妇!你该想得是怎么把他困住,而不是把他送出克。”
“怎么?是他嫌弃你?没得事哦,到时候有了娃,心就被困在这里咯,想走为了娃也不会走的。”李兰语重心长:“你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妈去说!妈最近也练了几句普通话。”
方郅慌急了,他深知岑清络一直想离开这里,他连忙拦住李兰道: “俺不会娶他。 ”
岑先生不应该被他困住,他有更美好的未来,自己不应该成为他的绊脚石。
“怎么?难道是你瞧不上人家?”李兰真是没脾气了,她真是服了她儿子:“喜欢还放他走?你恁想的?他虽然是个欧米伽,腿到现在都站不起来,又没了清白?出去还要谁要?他能怎么离开这里?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听妈的哈,既然都发生了就要在一起。”
“不。”方郅像头牛一样倔,李兰嘴巴说破了也没影响他丝毫。
李兰管不了这么多,这头牛说不动,还有另外一个,她将篮子放在院子里:“算了,妈不强求你们,你再好好想想。”说完这句后,就回了新屋,她打算等方郅不在了,再和他院子里那个好好说说。
不管怎样,这酒席一定是办定了。
方郅终于送走了他妈,他长呼一口气,他深知他妈不会放弃的,近期还是要牢牢守着岑先生,不能让他妈和岑先生说上话。
方郅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脖子被咬了好几个齿痕,现在已经结疤了,但还是残留着岑先生口腔的温暖,他想岑先生留给他的一切痕迹都是值得保留的。
方郅将洗好的床单挂在院子里,就到田里去忙活了,等忙活回来就煮晚饭,可迟迟没见岑先生从房间里出来。
“先生?”方郅敲门。
房间里并没有回应,方郅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他再敲了敲,门内却喘来断断续续地喘息……
那声音低沉带着点点欲望,内敛的而又隐秘的,似乎在忍耐着些什么。
“!”怎么了?!岑先生做噩梦了?还是一不小心跌倒了?方郅大脑一片空白,他顾不上什么,立刻推开门房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床上的岑先生。
岑先生的黑发搭在胸前,身上盖着被子,他好看的眉毛微微弯曲,脸颊泛着淡红,漂亮偏浅色的瞳孔摄人心魄,他薄唇紧抿又在下一刻缓缓吐气,呼出的气流似乎轻扫过方郅的耳垂,方郅亲眼看见在他心中不可一世的岑先生,双手放在被子里。
这是在……
“你怎么进来了!”岑清络瞳孔微微放大,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去好。该死的——明明睡个午觉,脑子里都是昨天的事,身体烫烫的,也不知道是昨天发-情的后遗症,还是……
妈的,被方郅看见了——他知不知道尊重人?敲门没反应不知道等吗?就这样闯进来有没有点礼貌?!岑清络心里越是厌恶方郅,身体却越起反应,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方郅是他第一个男人……还是因为……
“对不起……岑先生。”方郅整个耳垂都红透了,他立刻退后了几步,躲在房外,探出半个脑袋,闭着半只眼道:“吃、吃饭了,等会就凉了,就不好吃了。”
“……”岑清络烦躁至极,肚子却饿了,他连忙穿上裤子,打算不管不顾,反正方郅都看见了,无所谓!就这么着!他这辈子的面子都在这个坏人面前丢尽了!
岑清络就这么和方郅吃饭,感觉手里的筷子越来越硬,温度也越来越高。方郅吃着吃着也忍不住去看。
而岑清络还是强忍着,他小口小口地吃饭,像奶猫一样,最后还是方郅看不下去了,他放下碗,主动地弯下腰,岑清络清楚地看见方郅的后颈泛红,上面还有自己的牙印。
“俺、俺帮你。”方郅哆嗦着,再这样下去,他怕岑先生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