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脸一下红了,被做到连路都走不稳实在太丢人,他推开司禹靳的手,有些凶巴巴地说道:“不是说做龙虾粥吗?还不快去,都饿死我了。”
司禹靳似乎还想关心一下,但对上时繁凶狠的目光,只得把话都吞进肚子里,乖乖煮粥去了。
时繁闲得没事干,也跟着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鲜奶,走到咖啡机前,萃取了一杯浓缩,又把鲜奶放进奶缸里,对着蒸汽棒打了个奶泡。
一手拿着盛有浓缩的杯子,一手拿着打好的奶泡,信心十足地拉了个歪歪扭扭的心。
时繁泄气地把拉花失败的咖啡放在了台面上。司禹靳处理好龙虾,已经煮上了粥,空闲时刚好看到了时繁拉的大白心,虽然大白心变成了小白心,还歪了。
司禹靳当做没注意到时繁拉的这颗心,面色如常地说道:“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粥还需要一段时间,要不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时繁努了努嘴,有些挫败道:“为什么我的心拉得这么丑?”
司禹靳浅笑了一声,说:“你的手法有问题。”
时繁抬头看了司禹靳一眼,问:“要怎么拉?”
司禹靳又重新萃取了一杯浓缩,拿着打好的奶泡给时繁做示范,“你看着,要先从高处先把牛奶和浓缩融合到差不多五六分满,然后降低拉花缸差不多从三分之一处开始推……”
时繁打断了司禹靳的教程,说:“你光这样说我学不会。”
司禹靳大概想了几秒,懂了时繁的意思,从时繁的后面环抱住他,一只手握着时繁拿咖啡杯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抓着他拿奶缸的那只手,抓着他的手把奶缸放到差不多的位置,说:“从这里开始,细水流绕圈融合……”
拉花的动作突然停了,因为时繁凑过脸在司禹靳嘴唇上亲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打断了司禹靳的思绪,抓着奶缸的手一颤,奶泡一股脑地倒了下去,溢出的咖啡液弄脏了他们相握的手。
时繁目光投到满是咖啡液的手上,说:“你就是这么教学的?”
司禹靳松开了时繁的手,抓着他的手放到龙头底下冲干净,又拿抹布擦干净被弄脏的台面,说:“是你先不认真学的。”
“谁让你认真的样子这么迷人的。”
司禹靳不置可否,问:“还要学吗?”
时繁忙不迭地点点头。
司禹靳只好又重复了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抓着时繁的手拉了一个漂亮的大白心,气息时不时吐在时繁的耳畔,问他:“学会了吗?”
时繁耳朵有些热,躲了一下,含糊地说道:“差不多吧。”
司禹靳离开了一些,很顺手地在时繁脑袋上按了一下,说:“等你学会了,我教你更复杂一点的图案。”
时繁“嗯”了一声,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因为大米是提前冻着的,很容易就煮开了花,浓稠的粥裹着龙虾肉香菇和西芹,香味沿着因为沸腾而上下摇动的砂锅盖飘了出来。
时繁有些馋了,巴巴地凑到灶台前,催促道:“好了没有?饿死了。”
“差不多了。”司禹靳打开锅盖,用勺子不断地搅着粥,以防粘底。
时繁看着他这样,忍不住笑道:“阿靳,你看起来好像贤妻良母啊。”
司禹靳说:“那你打算娶我吗?”
时繁愣了一下,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司禹靳回过头看了时繁一眼,说:“开玩笑的。”
谁知时繁抓着司禹靳的手臂就说:“娶娶娶!你今晚就跟我回家见家长。”
司禹靳想起石涧承威严的模样,有些打了退堂鼓,说:“我真是开玩笑的。”
时繁有些不高兴了,说:“所以你并不打算和我永远在一起?”
“当然不是,”司禹靳急忙否认道:“只是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吧。再说了,我也得把你介绍给我爸妈。”
这回轮到时繁不安了,追着司禹靳问:“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司禹靳拿小碗盛了一碗龙虾粥,帮时繁凉着,笃定道:“不会,他们肯定跟我一样喜欢你。”
“嗯?”时繁故意问司禹靳,“那你有多少喜欢我?”
“很喜欢很喜欢。”
能为你去死的那种喜欢。
时繁突然想起司禹靳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如今看来,那并不是假话,司禹靳也确实为他死过了一次。
司禹靳见时繁只顾着发呆,一口粥都没吃,于是问道: “在想什么?”
时繁话没怎么过脑就说了出来:“我在想如果我突然死了怎么办?”
司禹靳脸立即沉了下来,拧着眉说:“不准说这样的话。”
“好吧,”时繁凑上来,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死了一定带上你一起。”
司禹靳认真了,回道:“你说的,不准反悔。”
时繁被司禹靳这认真的表情看得心脏突得一下,突然就冒出一丝不安来,忙说:“开玩笑的,有你在,我可舍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