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靠!
理应只欠领口没系的衬衫此刻虚掩着,而第二颗扣子不知所踪,我本身肤色就有些不健康的白,今天还穿了件黑的,白花花的胸膛跟黑衬衫的对比冲击就更强烈了。
“草儿,知道你白……没想到这么白啊。”
“呃……”果然,做了梦就是倒霉的开始,楼门都没出就开始了:“我回去换一件,谢谢提醒。”
回去的电梯格外尴尬,换好衣服就逃离出门。
去宿舍楼下的门头店买早饭吃,结果豆浆被匆匆路过的人打翻在地,看着连抱歉都没说一声就跑走的人,我非常想把人揪着领子拖回来压到地上把那汤水舔干净,毕竟那是我唯一的快乐,现在却就这么撒了一地。
可我不想惹事,只能默默收拾好地面背着书包朝着实验楼走。刚一年级导师说先跟着师姐学习学习基本操作看看文献,等下学期就可以尝试自己钻研了。
但是没课的时候最好要去实验室打卡。
路过学校修缮的非常具有观赏价值的湖,湖上的木桥被晨跑的人踩得噔噔瞪,顺便惊醒了校方高价买回来的那三两只黑天鹅,湖边还坐着一些支着画板架的学生。
我其实很佩服他们:
没有嗅觉吗各位?
湖水都是死水,半年不换一次,待久了那股腥臭味尝尝容易让人作呕。反正我是不爱待,比起湖边,更愿意去实验室待着。
虽然就空气质量来说后者更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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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晚上你真的去是吧!不能骗人啊,而且不能跟上次一样提前跑人。”
九点实验室陆续来人,师姐一改往日蓬头垢面的学术素颜,特意画了个妆,她头也不抬嘱咐我,我知道她是为了晚上的联谊,只是不知道这次要去多少人,我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问她:“任珂师姐,晚上联谊……大概多少人?”
她抽出丁/腈手套带好:“没数,人越多越好呢,热闹。”
她打开蓝柜子把试剂拿上来,朝我这边狐疑瞥了一眼,我怕她起疑心于是笑着看她,果然听见她说:
“你不会又想跑吧?!师弟!!你可是我的筹码,你不能抛弃我……”
说实话,师姐性格很好长得也很漂亮,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虽然经常很疲惫但是总是弯着,让人看了心情很好。
任珂师姐本校保研上来的,常年做比赛,听其他师姐师兄说她从大二开始就几乎住在实验室里,这不才研三上学期,已经收到好几家大厂的offer了。
我有听说过她的事迹,说起来我认识她还比较早,大三的时候就在现在这个导师手底下做的毕设,论文还是师姐带的我。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组里一起聚餐出去玩,可能因为我是他带的第一个本科生,所以师姐也对我多少有些偏袒,而我又享受这种偏爱。
何况师姐还那么优秀。
“怎么会,我就是问一下,毕竟是师姐的邀请。”
不知不觉中眼神就被她吸引住,虽然我没谈过几次恋爱,但我也清楚这种过度关注是不正常的。
“呜呜小清你人真好,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师姐戴着口罩还能感受到她的快乐:“……你不谈恋爱吗?研一不找可要寡三年哦。”
师姐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我一直知道,所以也没什么表白的必要,为了一件没可能的事把原本的关系搞僵,我不擅长做这种事,现在就很好,所有人都快乐。
“没人喜欢我。”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是我的伪装太浅显还是给人的感觉太冷漠,成年后就没有异性接近我,但我也还好,对于恋爱这个东西也不是很有欲望。
但师姐很明显不信我的话,我自认为我的表情还比较让我的发言具有可信度,但是师姐好像不吃这一套。
她把样品放入烘箱摘下手套:“得得,我应该是白问,你脾气这么好,还有你这张脸,不谈恋爱只可能是不想……哎,甜甜的恋爱啊,什么时候能轮到哀家!!”
她都说我脾气好了,我也没什么辩解的必要,只好由着她回办公室读文献,我则是在烘箱旁边等着她的涂料。
嗡嗡——
妈妈又给发了信息,又是一笔转账,三千块,每月一号雷打不动。其实我的奖学金和家教辅导够自己生活,但是不收她又不开心。
朝上划到顶,几乎全是转账信息。从那个家被抛弃后,我就不是什么渴望亲情的人,但还是很感谢他们。
“谢谢妈。”
那边一如既往又没回,我也习惯了,他们总是这样,没有话题只会给钱,我不敢说养父母他们爱我,但是并没有亏待过我,可这种不交流的关系,我真的无所适从。
我也不是怀疑过自己有病,毕竟大部分人都很容易跟别人建立亲密的关系,虽然他们总是对自己很友好,但实际上我并不想跟他们过多交流。
可是后来一想,不伤害别人,有病也没什么。
“啊!”师姐拉回我的思绪:“刮完走就行,一会儿我过来收拾。”
“好。”
把最后一个培养皿刮完,走出实验室脱下实验服,我的书包照常塞在外面储物柜里,工位东西太多只好委屈一下它跟实验服在这里面挤一挤。找到柜子拉开,啪嗒一声,有东西从柜子里落出来。
嗯?
我明明记得没开书包,而柜子里除了实验服也不会放别的什么。
弯腰捡起,是一个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两张纸,展开看,字不多,但一瞬间手腕上的手环通红报警滴滴着——
哥,需要我帮你跟学姐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