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背后长眼睛啊!
陆南嘉一边腹诽一边窝窝囊囊地息事宁人:“不好意思先生,我……”
一只手忽然落在他侧颈。
陆南嘉被冰得一激灵,才发现刚才失手把剩下小半杯酒倒在自己身上时,一块冰块刚好卡在了领口。
眼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拈起他领口的冰块,陆南嘉声音不禁打了个颤,“我我我赔您……”
男人不置可否,低垂眼睫下看着陆南嘉的目光,仿佛是在兴味十足地打量一只初入狼群的幼小羊羔。
与此同时,他的指尖按着正在融化的冰块,贴在陆南嘉颈侧的皮肤上滑过。
动作不紧不慢。
少年颈间皮肤火热,融化的冰水便从领口的缝隙流下去,一点点打湿身上的衣服。
手指动作时,男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陆南嘉身上,从他刻意躲闪的视线扫到他微微紧绷的肩膀,饶有兴致,像是在研究什么有趣的观赏艺术品。
陆南嘉被这目光看得瑟缩,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一样紧缩起来。
他早在一连串的变故中紧张得浑身冒热汗,此时冰块贴着他脖颈最灼热敏感的部位,冰水还贴着皮肤不断往下流淌,刺激得他直打颤。
但他不敢躲。
不仅仅是因为经理的反复告诫和自己闯了大祸的慌张,更像是一种猎物被猛兽叼住后颈浑身僵硬的恐惧感。
……被这个男人周身气场笼罩的感觉太可怕了。
他离得太近,甚至闻到了男人身上隐约的硝烟味,干燥、淡淡的刺鼻,却是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感。
周围的人似乎瞧出什么端倪,气氛微妙地变了。
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动。
男人指尖抵着冰块,慢条斯理地在少年纤细脖颈上划出道道水痕,好像在漫不经心地勾勒一幅画,洇染的色彩要用人体最敏感之处的汁液调和。
那片瓷白的皮肤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发红,混了一点琥珀色的晶莹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暧昧黏腻的光,就像是被过分地□□过。
明明应该是极为暧昧的场景,但除了场景中心的两人,其他人都笼罩在一种如履薄冰的紧张窒息氛围之中,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指尖一转,冰块没入微微凌乱散开的领口之下。
颈侧被冰块反复摩擦过的地方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但衣服遮罩下的肌肤依然敏感得要命,陆南嘉无法控制地一哆嗦:“先,先生……”
声音抖得厉害,却依旧不敢躲闪,更不敢抬手阻拦。
他狼狈地僵硬着,不得不生生受着那手指探进衣服之下的隐秘之处。
羞耻与紧张让他身体无法抑制地发烫,冰块的刺激也就更加锋利剧烈。
干邑白兰地浓郁而梦幻的酒香在鼻尖萦绕,陆南嘉几乎错觉酒精可以通过呼吸道黏膜和皮肤吸收,让他头脑发胀,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微微刺痛传来,男人指尖用力,在他的锁骨上碾碎了冰块。
细碎的冰晶化得更快,更多冰凉液体沿着肌肤流淌下去,把陆南嘉身上极为修身的白色衬衫也打湿成一片,仿佛一层透明柔软的薄冰。
透明的冰遮不住雪白底色上一点艳丽的颜色,甚至不知何时顶起了瑟缩、柔软的小小弧度。
陆南嘉头晕脑胀之间,好像听见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过那更像是他恐惧过度濒死前的幻觉。
但男人真的从他衣服里抽回了手。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衣服上的酒渍,神色依然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关系。”
陆南嘉还没有从极度恐惧中恢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吓到了?我很可怕?”
男人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