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萤很热心地答应了。
呜呜呜,23世纪好同事。
“呼——”
终于离开了格斗场,陆南嘉换了衣服走在下班的路上。
这一天太累了,先是在餐厅端一天盘子,然后又在格斗场被莫名其妙的野男人骚扰。
现在他不仅浑身都痛,连脑袋都还在嗡嗡响,可能是格斗场里的DJ放音乐太吵,观众的尖叫又太疯狂。
地下格斗位置非常隐蔽偏僻,周围是一片破败的街区,几乎没什么人影。
和令人目眩神迷的霓虹区其他区域不同,这里路边的建筑参差不齐,破败的垃圾堆与烂尾高楼混杂在一起,半死不活地闪着残缺的灯光,有一种赛博朋克废土的氛围。
街角,废弃的机器和建筑材料一起堆成了垃圾山。
机器大约是被拾荒者暴力拆解过,只剩下空荡荡的外骨骼,遍布着金属锈蚀的痕迹,而坍塌的砖头堆上则长满了滑腻的青苔。
但哪怕是这样陈旧凋敝的地方,一场雨后,也会从坍塌的旧屋和垃圾堆上长出新绿的杂草来。
之前或许下过一场小雨,地面还有湿痕,迎面而来的晚风洗涤了老旧城区里烟尘和油污的气味,带着雨水湿冷的水腥气。
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冷清清的,终于让陆南嘉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他加快了脚步,穿过这片寂静无人的地方。
没想到走到跟前,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从旁边的巷子里炸响,余音在四周的楼房间回荡。
陆南嘉差点惊叫出声,慌忙捂住嘴。
语无伦次的说话声从那边传来:“陆先生,陆先生我错了……”
巷子尽头,几个人影从昏暗中浮现。
一个男子狼狈地跪在地上,另一人则面朝下倒在血泊里。
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穿着一身黑,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但最显眼的还是被簇拥着坐在中间的男人。
他黑色衬衫袖口挽起,手里随意地把玩着一把枪,垂着眼,连看都没看跪在面前的人。
陆南嘉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一步。
……陆熵!
他在餐厅里见过的男人,当时还不小心把酒洒在了对方的衬衫上。
在阴暗破败的小巷里,男人依旧像之前见到时那样举止优雅、气质尊贵,但却透出更加危险冷酷的意味来。
“陆先生,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背叛您了……”
跪在地上的叛徒涕泗横流地哭求着,毫无形象地往前爬了两下,像是想伸手去抱住陆熵的腿。
但旁边的人稍微往前一步,他就吓得往回一缩,不敢再接近坐着的男人。
他回身的时候一绊,碰到了旁边同伴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又是吓得一阵哆嗦,“求您……陆先生,饶了我吧!”
他哭得凄惨,陆熵却毫不动容。
男人垂下眼帘,修长手指抚摸着枪的扳机,语气平淡得仿佛谈论天气:“你知道规矩。你也是帮里的老人了,我给你个体面,不要让大家为难。”
叛徒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哆哆嗦嗦站起身,双腿抖如筛糠,手上对陆熵作着揖:“谢谢……谢谢陆先生……”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逃跑!
寂静的一刻过去,枪声响起。
砰!
还未跑出几步的叛徒被巨大冲击力往前撞去,像只笨重沙袋一样扑通倒在地上。
鲜血像喷泉似的从他手指捂着的脖颈往外喷溅,洒落在四周锈蚀的金属垃圾堆上。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角落里,陆南嘉脸色惨白,紧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他也想转身跑,可腿抖得厉害,完全动不了。
叛徒是朝着他这个方向跑过来的。
他喷溅出来的鲜血,甚至溅到了陆南嘉面前的地面上。
而现在……
不远处的陆熵抬起头,目光扫过破败寂静的巷子,蓦然看进陆南嘉的双眼。
四目相对,陆南嘉的心脏骤然停跳。
他。一个人。
在这么个月黑风高夜……撞见了陆熵杀人。
——完了,他脑子空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相比上次泼酒在陆熵身上,这次是真完了。
枪口还冒着烟,夹杂着血腥味的硝烟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飘散。
“过来。”
男人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