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辞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苏旧旧努努下巴,示意他看向吴言措,接着从腰封中掏出一腚银子:“先到先得。”
魏辞将银子,放入掌心掂了掂,满意地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吴大当家了,谁叫你入住我这客栈都三天了,还一分钱没掏。”
一旁的吴言措气势汹汹,过来一把夺走了他手中银两,接着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有没有搞错,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吗?”
她指着那一箱金银珠宝。
魏辞被她拍得险些吐血,诚恳点头:“看到了!”
“那你还用担心我会赖账不成?”她抬起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落下。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那也没办法,这丫头先交了钱,这客栈就属于她了。”他闪身一躲,从她颇有分量的掌下逃出。
去到苏旧旧旁边:“请楼上雅间上座,这里交给我一人处理便好。”
手臂虚扶在苏旧旧后背,将她一路送到台阶下。
“那银子……”她指着被吴言措手中那一腚银子。
“你既交到我了手中,那便算我的了。”魏辞回头看一眼。
“喔。”她长吁了一口气:“那便好。”
接着一溜烟跑到棠采身旁,拽着他的衣袖:“公子,我们走吧。”
魏辞盯着空荡荡的身前盯了许久,才巡着声音看向两人。
然而这一眼,堪为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眼。
“你骗我!”她指着从他身旁擦过的苏旧旧,悲愤地诉痛。
“这是我家公子,我是我家公子的婢子,我家公子是我家的,那么身为我家公子的我,自然也是我家的,我说的不对吗?”苏旧旧一顿解说。
“这不是主要问题。”他跺跺脚,娘们唧唧地撒泼。
“那,那…什么才是主要问题?”苏旧旧被他这一脚跺得险些昏厥。
“你家主子长得比我好看啊。”他凑近了些,在她耳边气愤不已。
“喔。”苏旧旧面无表情地点头,随即无奈地摊摊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魏辞气结。
眼睁睁看着苏旧旧与棠采上了二楼,又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入了包间。
在门扇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生动的表情瞬间消失。
墨汁洒在宣纸上,黑色浸透全身。
阴风扫过堂前,湿气自脚而起。
“吴大当家好生嚣张,看得我真是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他垂下眼眸,勾唇一笑。
“哐当”一声,飓风将大门合上。
“魏辞,你这是做什么!”吴言措虽始料不及,却仍端住了台面。带着她的一堆好兄弟与魏辞面对面站立,形成一个对峙的局面。
他扇子轻挥,扫来一把椅子。
接着抬起衣角,优雅落座,
目光缓缓上抬,脑袋鬼邪地歪向一边:“关门,打狗。”
话音刚落,客栈周围跳出无数个身形矫健,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不过半刻便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她们碾压在剑下。
“魏辞,你到底发什么疯!”吴言措奋力挣扎,因为她根本不明其中原因,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她荆龙帮向来不干好事,知道他们的避着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光看她们凶神恶煞、蓬头垢面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故而她们每次下山,不是睡山野就是睡河边,哪里有能入住客栈这等好事?
一是压根没有客栈敢收容她们,二是如果她们强制要求入住,只怕被窝还没捂热,官兵就闻着味来了。
直到三年前,吴言措带着弟兄们抢了临河城的一门大户,正准备在山野将就将就睡一夜时。
一名文质彬彬,瘦得跟竹竿似的人找到他们,自称是秋月楼老板,并愿意为他们提供住处。
吴言措这一听便兴奋了起来,在几番试探魏辞没有图谋后,欢欢喜喜地带着兄弟入住了秋月楼。
此后的每一年,只要经过秋月楼,他们都会在此停下休整。
以往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魏辞全当没听见没看过,任他们吵任他们闹。
因为即便是有她们存在,秋月楼的生意照样火红,日日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她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
“也没什么,就是见大当家的口无遮挡,举止放荡,看不顺眼罢了。”他抬起衣袖,扯掉上面的褶皱。
“魏辞,你放你娘的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吴言措怒火中烧,吼得地动山摇。
一向优雅自持的楚辞显然受不了这攻击,难过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