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尘点点头,道:“她进了宫也是闲来无事。宁太妃疼爱她,不会让她真的干宫女的活。她一得空,自然作画。”
魏九安调侃道:“说来,前几日我还听见同僚们谈论,说皇上长久无妻妾,一个人在宫中也是无聊烦闷……”
……他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白羽尘轻笑一声,不痛不痒地道:“不知轻重。”
魏九安被吓得连忙要起身,又想跪下请罪,却被白羽尘按住肩头。
白羽尘笑道:“不妨事,逗逗你罢了,别紧张。话说爱卿所言甚是,我也确实该立后成家了。”
魏九安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不知为何,白羽尘这般说话,反倒是叫魏九安心中不悦。
白羽尘依旧笑着,道:“依卿所见,我该娶一位怎样的皇后?”
魏九安垂眸,似乎有些难过,道:“皇后乃是国母,自然是京中品行端正、高门大户出身的女子……再说了,这岂是外臣可以妄议的?”
白羽尘看出他的不悦,道:“依我看,两心相悦最重要。但估计也没人会爱慕傀儡君王,所以我估计还是要孤寡一段时日喽。”
他摆摆手,极洒脱地道:“罢了罢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
魏九安听了他这话,抬眸看向他,正好同他对视。
白羽尘拿起他画的那幅桃花,端详片刻,笑道:“这画我甚是喜爱,不知魏侍卫可否割爱啊?”
魏九安提笔,在画卷的一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莞尔道:“若不嫌弃便拿去吧。”
白羽尘将画卷递给了一旁侍候着的安烬。安烬接过,道:“皇上,不知这画该放置在何处啊?”
白羽尘想了想,道:“就挂在御书房的桌案后吧。”
顿了顿,他又道:“这几日建章宫可有什么动静?”
安烬干笑道:“程姑娘在太妃娘娘身边陪着,娘娘舒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之心了。只是……只是娘娘一直想见您一面。”
白羽尘微微蹙眉,道:“她见朕作甚?”
安烬想了想,道:“皇上后宫空虚,故而……也是为了您的终身大事思量。”
白羽尘没说话,有些不悦。
晚上。
魏九安躺在床上,刚刚入睡便又梦魇了。
他这几日睡得极不安稳,晚上总是做梦,每个梦还大差不差。
他总梦见,自己如他从前说过的一样,去匡扶天子,踏入朝堂。风光无限的。
他总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官袍,并不是普通臣子的,与众不同。
但是,每当他去看,之后便能梦见火海,他倒在火中,想起来却没力气,一种不知名的力气将他按在地上,碾压、揉碎。
“……”
然后他就醒了,带着一身汗。
只是,他从未怀疑过什么,自从来了京城,他的睡眠总不安稳,他已经适应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火海有些真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