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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闲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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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含回头,道:”这是何意?”

宋翊璇一笑,没正面回答,只是道:“待会儿把这些东西送到御史台——他的行踪、他所见的人。你会得偿所愿的,也会荣华高升。”

于是,魏九安带着他去湘王府找到了陆明泽。

魏九安笑道:“真是没想到,一向看你是个性子急的,怎么如今还有耐心垂钓了?”

陆明泽道:“就因为我性子急,所以殿下让我好好静心。反正下午他也不在府中,自然是自己寻乐子喽。”

谢羌有些好奇,道:“不过,这池子在湘王府内,所钓的鱼不也尽是湘王府内的鱼吗?这有什么意思?”

陆明泽抬手指向院墙下的一道水沟,道:“诺,这里和池子连着,而且还能一直通到外头。这样,外面的鱼可以进来,我们府里的鱼也可以游出去,所以我钓的当然不只有湘王府的鱼喽。”

魏九安啧啧称奇,道:“这倒是新颖,一看就不是你能想得出来的法子,是不是湘王殿下的主意?”

陆明泽拍了他后背一下,笑骂道:“什么意思啊?虽说确实是殿下的想法,但是我也是长了脑子的好吧?”

魏九安:“哦哦,不信。挖出来给我看看。”

陆明泽:“…………”

魏九安见他无了语,默认为他承认自己没脑子,于是笑道:“好啦好啦,把你那个痴呆的样子收一收。”

谢羌朝着陆明泽行了一礼,道:“上回与您相见太过仓促,还不算熟识。果然,陆大人当真潇洒不羁。”

魏九安拍了拍谢羌的肩,道:“咳咳,违心的话不能说哈。”

陆明泽忍住踹他的冲动,道:“你给我闭嘴,别逼我踹你。”

陆明泽笑道:“初次见面我便觉谢大人少年才俊,真是英才。我方才一见,便觉得你也是上战场的料,日后若是我大梁要东征西讨,我带着你,咱们仨一块儿建功立业!”

魏九安:“好耶!唔!”

陆明泽这时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没记住谢羌的名字,便问道:“对了,谢大人的名讳中是哪个‘羌’字?我还没上过私塾,学艺不精,是个只懂舞刀弄枪的粗人,谢大人莫怪。”

谢羌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正是此字。陆大人不必同我疏远,就叫我谢羌就好。”

陆明泽笑了笑,道:“这般说来我就知道了。对了,嗯……谢羌,你读过书啊?”

谢羌挠了挠后脑勺,道:“也不算是啦。我也是逃荒来的,与魏大人还是老乡。只是到了京城之后,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教了我读书写字。他说我年轻,学来正好能记着,我就使劲儿背啦。”

魏九安道:“敢问你这位朋友姓甚名谁啊?听起来是个心好的人物,可否引荐,让我也认识认识?”

谢羌点点头,道:“的确心好,也乐善好施,是位很好相处的人呢。”

陆明泽哈哈一笑,道:“听着倒是君子,能得你如此评价,想来不会是道貌岸然之辈。”

谢羌也笑道:“那是自然。不过,魏大人想来是认识他的。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安烬,安公公。”

魏九安有些诧异地道:“原来君子在我身边?倒是我眼拙。”

谢羌提到安烬,脸上一直笑着,故作抱怨地道:“他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像个木头一样,不常出头,自然没法被别人关注到。魏大人心细,还能有些印象。”

陆明泽思考了一阵,道:“话说安公公倒也不算年纪大,怎么如今也不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考虑?止步于一个总管太监的位子,还不是宦官的巅峰。”

谢羌道:“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他说,宦官的巅峰是把持朝政,说得好听叫‘辅政’,说得不好听就是篡权夺位。如此一来,谁还甘心称臣?若是因为一己私欲惹得天下大乱,那便是最大的罪过。所以他没有继续往上努力,总管太监也很威风啦,他一个人,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陆明泽:“倒也有几分道理。忠君爱国之士,可逐名利,但不应恋于权势。安公公虽是宦官,但其气节不逊色于朝廷老臣。我等应效仿才是。”

天边泛起红,火烧云来过,复又随风飘走,前往下一处。于是天上遗留下火红的色彩,是风的遗迹,是云的不舍。

渐渐的,天黑了。

白羽昼还没回来,陆明泽带着魏九安和谢羌进了茶室,坐下等着。

茶室。

白羽尘给过白羽昼不少好茶叶和茶具,奈何白羽昼实在算不上什么修身养性的人,但又不想辜负了兄长的好意,于是将茶也都放在了茶室里,府上下人都可以去喝,但说归说,毕竟是皇上御赐给湘王的东西,下人们领了白羽昼的体恤,也不敢去。

直到陆明泽来了,觉得茶室有些单调,于是在征求了白羽昼的意见后,用自己的俸禄给茶室装饰了一番。在茶桌后方挖出来一个室内的小池子,里面养鱼、种莲花。到了夏天,茶室里的其他花草与外面的树木交映,整个室内都染上青绿色,平白显得清凉许多。

加上陆明泽虽然进了湘王府,但还是没丢下长枪,于是在他练完长枪后,每每口渴时便来喝些茶。

长此以往,湘王府浸在了绿茶的清香中,白羽昼的衣襟上也尽染了茗香,衬得整个人都少了几分孩子气。

陆明泽给魏九安和谢羌二人倒上茶,笑道:“来,尝尝。”

魏九安端起茶盏,笑道:“感觉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自从结识了湘王,又是钓鱼又是品茗的,还真是脱胎换骨啦。”

陆明泽撇了撇茶沫,道:“啧,这叫什么话?我不过是和殿下志趣相投罢了,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蓄意改变的喽。”

魏九安挑眉,道:“你敢说你没有?”

陆明泽自然是潜移默化地随着白羽昼的生活习惯而改变了的,只是心里有鬼,自然是听谁说什么都能品出与平日不用的气息——那是独属于他和白羽昼的举止暧昧和言谈亲近。

魏九安见他不语,乘胜追击:“哎呀,想来若是真有变化,自然是二人时刻起居一处,这样才好观察。湘王府这么大,究竟是如何起居一处的呀?”

陆明泽:“…………”

细不可查的,他脸上有些绯红,与天边残留的痕迹无甚差别。

有一些东西在被慢慢撕开、撕开、撕开……

好生奇异。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彻底落下了房檐,连带着红霞,一同落下去。

魏九安算了算时间,他好像该回圣辰宫了。于是起身,道:“二位,我得会圣辰宫了,你们接着聊吧。”

谢羌也起身,道:“那我估计也得告辞了,若是宫门落锁,我便回不了侍卫处了。”

魏九安道:“倒也不必,要不然你以后别回侍卫处了,也住在长生殿吧,我给你备一间厢房。”

谢羌笑道:“也成。”

陆明泽道:“不留下吃了晚饭再走?我还想着把鱼炖了呢。”

魏九安笑道:“今儿就算啦,改日吧。改日我来炖。”

陆明泽一联想到他的厨艺就感觉毛骨悚然,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还是在圣辰宫炖鱼吧。”

魏九安:“…………”

魏九安先让谢羌回了长生殿歇息,自己则去了圣辰宫。

白羽尘一个人倚在榻上,似乎刚沐浴过,室内尽是龙涎香的香气,他的发丝还湿着,贴在胸口,水珠顺着身材的轮廓滚落下来。

白羽尘手里拿着一卷书,听见脚步声,放下书卷,抬起了头,便看见了魏九安。

该说不说,白羽尘现在的模样确实勾人心弦,饶是魏九安这等不恋风情之人,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白羽尘微微笑道:“回来啦。”

魏九安走进,也坐在他身边,喝了口茶,笑道:“都这么晚了,不回来就要露宿街头了,能不赶紧来找你吗。”

白羽尘伸出手,将他揽进自己怀里,压在身下,道:“我可想你得紧啊。有没有忘了你我的周公之礼?”

魏九安有些脸红,道:“自然没忘……”

白羽尘将他压在榻上的方桌上,莞尔道:“现在同我补了,好不好?”

魏九安撇开目光,脸上的绯红却更加明显,道:“反正补的方式在你,我悉听尊便就是。”

白羽尘听到他这样说,立刻道:“那你可不准恼了呢。”说罢,随着一声布料被撕破的响声,魏九安的上半身赤.裸在空气中,尚未碰过的那片洁白更加引人注目。

白羽尘一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拿毛笔,沾上墨,道:“那就来陪我练练字吧。就写你前几日的奏折,好不好?”

这动作实在难拿,魏九安动了下胳膊,但使不上劲,反倒是腰磕在桌子侧边,腰带上的环扣相互碰撞,“叮当”一声响。

正是这点响声,使得二人之间的气氛都暧昧了些许。

魏九安朝他示意,扬了扬下巴,道:“吻我。”

白羽尘的心本来就跳得剧烈,得了他的允准,自然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俯下身就吻了下去。

唇齿厮磨间,他吻得实在用力,以致魏九安的唇破了个小口子,一丝血腥味在他口中蔓延开。

白羽尘也察觉到了,怕魏九安疼,立刻与他分开,抿了抿唇。

魏九安舔了舔唇边的血迹,道:“有力气不用在后半夜,现在就消耗了算什么本事?”

二人的唇刚分开,白羽尘的呼吸声有些粗重,随后笑道:“你既然想,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看看,是宣纸好用,还是魏大人的身.子好用。”

这话说的,他自然无甚感觉,只是魏九安的脸已经红透了。

白羽尘拿起笔,有些冰凉的毛笔触碰到魏九安的左肩,这种感受毕竟是第一次,他难免瑟缩,但是随着笔画增多,除了冰凉的触感外,也就都能适应了。

“墨色映绯,玉影成双。眼波流转,即褪华裳。鬓颊润泽,肤作纸张。俏且俊兮,骨肉.文章。段云覆盖满明月,鸳鸯.互.入温柔乡。若许梁宫半盏灯,子夜俯身.拭.酒香。”

魏九安的胸口和腰腹已经背写满了文字,他听着白羽尘口中呢喃,大概也知道了文字的内容,有些嗔怒道:“这是谁写的?这般……不成体统。”

白羽尘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日听宫人提起,说是京中有人写了你我的话本,就叫安烬买来看了看。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八九不离十,这是在教我呢。你说,是不是特别精彩?”

话音刚落,又一笔写上去,这次落笔明显重且急,但这一笔没断,而是一直划下来……

直到一个位置,猛然.入.内。

笔尖伸.进.去,疼得魏九安浑身一抖,忍不住痛呼出声。

白羽尘看着他的反应,倒是心里舒爽不少,道:“其实这文还有后半阙,我念与你听?”

魏九安额间落下汗来,哑声道:“不可……”

白羽尘只好笑道:“好吧,那只能再来一遍喽。”

说罢,更深几分。

魏九安疼得挣扎,但白羽尘的手紧紧禁.锢着他,虽然得以动弹,但半分不得逃离。

当真荒唐。魏九安心道。

直到后半夜,魏九安浑身湿透了,一点力气也无,瘫软在白羽尘怀里。

白羽尘怕夜风吹坏了他的身子,便给他裹上了被子,抱在怀里,静静看着。

魏九安虽然闭着眼,但似乎气鼓鼓的,胳膊一直捶着白羽尘,似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至于那文后半阙的内容具体是什么,白羽尘也记不大清了,毕竟说来也是为了逗魏九安的。

他只记得最后一句——

“谁家清逸少年臣,睡卧龙榻帝王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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