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媛说完,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蹲在王庭之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她撒娇道:“王二姐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嘛?我保证,保证没有下次了!”
“现在她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就不敢靠近你啦!”
王庭之整理好思绪,深吸一口气,他倏地弯腰贴近谢媛,近得他能瞧见她脸上细小的伤痕。
手指动了动,他面上确是一副怒极反笑的表情。
“将军,你说,我是你的人?”
谢媛点头。
“谢媛,可你说过,你喜欢男子。”
谢媛咧嘴,笑:“没错!但王二姐姐确实是我的人,你现在是我的文书了!”
“王二姐姐若是还生气,就打我吧,揍一顿出了气这事儿咱们就翻篇好不好?”
像一块滚刀肉一样,谢媛没脸没皮地笑着,王庭之气得牙痒痒!
到底没忍住,他抬手伸向谢媛,谢媛表情夸张地闭上眼,一边囔囔。
“轻点轻点,我皮糙肉厚,你可别打疼了自己的手。”
指腹轻轻划过谢媛脸上的伤疤,王庭之目光沉了沉,轻轻按了下。
他道:“好了。”
谢媛眯开一只眼,王庭之有点好笑,屈指轻敲她眉心。
“真好了,我不气了。但,下不为例。”
谢媛眼睛一亮,一把抱住王庭之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王二姐姐你真是太好了!若我是男子,一定会把你娶回家!”
王庭之才调理好的身子,又开始慢慢僵硬起来。
直到谢媛收到军报离开,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许久。
北境的天,与玉京城不一样。
尚未入秋,夜晚就冷得需要升起炉火。
南蛮的草原已经进入青黄不接的时期,军营中的气氛一日比一日紧张。
刚入营几日,王庭之还能隔三差五的偶遇叱虎军的小头领。
最近,除了谢媛和负责看守他的女兵,他谁也看不到。
“王二姐姐,怎么了?”
谢媛抱着一件甲胄回营帐时,瞧见的便是王庭之独自一人坐在小山包上看天。
漆黑,无月,星黯。
“我命人给你做了件盔甲,稍后你试下合不合身。近日分身无暇,王二姐姐若是觉得无趣,可去辎重营看裴钱舒银他们推车。”
“裴钱舒银?”
谢媛笑嘻嘻地道:“就是我武比赢回来的那群质子刺头儿!好像叫裴沉川和舒章武的。”
“前两日,在营里明目张胆的赌钱。不仅输得只剩下半个裤衩,改被她们的头儿罚去拉车。”
裴沉川,吏部尚书庶三子。
舒章武,工部尚书之侄。
他侧目看过去,少年将军笑得毫不掩饰,仿佛真的只是在说一场趣事。
“将军,他们素日不喜赌钱,只喜斗殴逛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