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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将铜漏的影子拉得细长,符贞拨着炭盆里的银霜炭,火星溅上景桓玄甲。男人卸甲的手顿了顿,护腕内侧的"慈幼"暗纹在火光里若隐若现。
"将军今日赠的匾额太重,压得妾身睡不着。"符贞斟了盏金骏眉,茶汤在越窑青瓷里晃成琥珀色。
景桓接过茶盏却不饮,指尖摩挲着杯沿裂璺:"你当年给我缝补绣图时,可没嫌绣线重。"
炭火爆出个响儿,符贞的银簪挑开灯花:"孩子们今日背《孝经》,玄哥儿总把'慈'字写歪。"她突然抬眼,"莫不是将军教他们藏拙?"
茶盏搁在案上的脆响惊飞檐下夜雀。景桓的护腕压住她正在誊写的账册:"后日轫儿要去太学,梁儿该学骑射。"他指尖划过"慈幼"二字,"至于玄儿..."
符贞的笔尖在砚台里浸得太深,墨汁顺着紫毫滴成黑珍珠。她忽然笑出声:"是该收心了,前日教他们叠元宝船,玄哥儿竟把《急就章》裁了当船帆。"染墨的指尖点上景桓手背,"将军说,该不该打手心?"
铜漏滴答三声,景桓反手攥住她腕子:"明日让王副将来接人。"
"接得走人,接不走声儿。"符贞抽回手,将晾干的柳叶书签夹进账册,"昨儿李尚书夫人还说,要送侄女来学绣'慈幼纹'。"她抚过景桓护腕暗纹,"这花样如今在洛都,可比将军的帅旗还招眼。"
夜风撞开半扇窗,景桓起身合窗时,符贞瞥见他腰间新换的艾草香囊——正是慈幼局昨日送去的驱蚊囊。她忽然将暖炉塞进他掌心:"孩子们腌的梅子还剩两坛,将军带回去给老夫人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