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樵举杯:“谢谢。不过你还是别叫我老板了,不太习惯。”
苗因说:“那,宋先生?”
宋西樵说:“叫名字就好。你之前不也叫过吗?”
是叫过,在看日出时,感觉他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叫的,因为当时比较急,也就没注意那么多。
不过,他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苗因是无所谓的:“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开始想方设法灌他酒了。
苗因一口气喝干了手里的酒:“我老家的风俗,第一杯酒得喝完。不过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可以随意。”
其实这里有没有这个风俗她也不确定,只是隐约在哪听过类似的话,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只要能让宋西樵多喝点,管它是哪儿的风俗呢。
她都率先喝完了,宋西樵当然不好意思不喝完,于是也一口喝完了。
“不错,香醇,度数也真的不高。”
苗因点头:“是的,就是不喝酒的人都可以喝,你要喜欢的话多喝点。”
他不会知道,这酒度数虽然不高,但却是有后劲的,喝多了也是容易醉的。
喝了酒,就开始吃火锅。
苗因吃得非常有礼貌,动作不疾不徐。
这使得一般人都不太会觉察到她其实吃得有点多,也有点快。
不一会锅里的大半土豆都进了她的肚子。
不过没关系,反正火锅分量这么足,不会存在她吃多几个,宋西樵就不够吃了的情况。
宋西樵这边显然功力不济,才吃了几口就被辣得不行,:“好辣。”
但他偏生人菜瘾还大,都这样了还要继续吃:“但也好吃,够味。”
直把自己辣得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和脸颊都开始微微泛红,看上去倒是健康了不少。
再加上他眼底被辣出的隐隐水光,就……和平日的他看上去很不一样。
原本宋西樵好看归好看,但整个气质还是偏清偏淡的,现在这唇色一上,却很有几分“美色”的意味。
看得苗因都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可惜了一下。
这么好看的人,还又礼貌又好相处,怎么就是敌对阵营的人呢?
不过也就可惜了那么一小下而已,苗因心里还是记着正事要紧。
她劝道:“多喝点酒吧,这个酒解辣。”
看着宋西樵毫不怀疑地喝了好几口酒,苗因总觉得,自己要是在动乱年代,说不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毕竟面对美人都如此清醒,丝毫不耽误正事,这种品质真的超过太多人了。
她为了灌醉宋西樵,又给他敬了好几回酒。
今天务必要灌醉他。
*
大约一小时后,宋西樵扶着苗因出了饭店。
宋西樵面泛桃花,脚下发飘,一看就有些醉了。
但是,苗因醉得更厉害。
宋西樵起码还能自己走路,但她却跟失去了平衡器似的。
她还不耐烦,推了他一把:“别,扶我,我没,没醉。”
可惜刚一推开,她就立刻一个不稳,往边上的电线杆子撞了过去。
撞得她很生气,骂:“谁?走路不……不长眼吗?”
宋西樵只得又扶住了她。
他问:“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苗因拿手指了个方向:“那,那儿。不用……送,我自己……去。”
然而她手指着的方向,是边上的河水。
宋西樵笑着摇摇头,把她扶进了五十米开外的一家小酒店。
进去后,他把苗因先放厅里沙发上坐下,再去前台:“开间房。”
前台小妹热情介绍:“要什么房?我们有情侣大床房,豪华双人间,还有……。”
宋西樵说:“双人间。”
小妹好心提醒:“但我们双人间的床不大,可能还是大床房更适合些?”
宋西樵仍然坚持:“就双人间。”
小妹只好开了,但她大概仍觉得两人不适合双人间,又加了句:“你上去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可以打前台电话换房。”
宋西樵点头,回头去扶苗因上电梯。
她一边走,一边醉眼朦胧的打量:“这什,什么地方?”
宋西樵说:“酒店。”
苗因抗议:“我要,回去……”
宋西樵只好说:“行,那我们现在就回你家。”
但是脚下并没有改变方向。
苗因表示怀疑:“你,是不是搞错了?”
宋西樵说:“没错,就是回你家,马上就到了。”
苗因说:“可是,我没有家。”
宋西樵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