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以后她再面对他时,不能太大意了。
不,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大意了。
她这样想着,迅速拉上了窗帘,再拿出望远镜,朝大宅院里看了过去。
这回就看得更清楚了。
宋西樵进去后并没有四下打量,他就像认得路一样,直接就往前走,脚下一点也没停顿,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进去的人。
他七绕八绕了一会,最后停在一间房外面,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捣鼓了几下,房门的锁就被他打开了。
宋西樵进了房,关上门。
苗因在望远镜里透过窗格,隐约看到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他并没有停留太久,大约十几分钟后就出来了,但是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往后面院里去了。
苗因的镜头限于角度,没法再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后面出去了,还是又去了其他房间。
但苗因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情很好地微微咪起了眼。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能完全确定大宅院和“那些人”有关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了。
不枉她在这里死守了一年。
就是不知道宋西樵和这个莫家大宅院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就精准找到了那一间房?是以前来过吗?什么时候来过?是很久之前还是这几天?
如果说他是这里的熟客的话,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走正门?
还有,他在里边找到了什么东西?找这个东西目的何在?
苗因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进去那间房看看。
其实这个大宅院的很多房间她都偷偷潜入看过,但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回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
*
之后一直没见宋西樵出来,大宅院却仍安安静静地一点动静也没有,苗因估摸着他可能是从后面走了,那边有一条小路也可以去正街。
不过为防万一,起码过了一个钟后,她才穿上黑衣黑裤,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翻墙进了大宅院。
她跳起来伸手一抓,抓住墙头后再一蹬,整个人就轻轻松松跳了过去。
但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毕竟宋西樵一个病秧子都做得到。
进去后就直奔宋西樵去过的那间房。
门前的挂锁好好的锁着,就像没有人私自闯入过一样。
宋西樵手里,一定是有开锁的工具,或者钥匙。
苗因没有钥匙,但有扳手。
这把锁是很普通的挂锁,她拿起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小扳手,夹住锁,手下一发力,锁梁就硬生生地被拧开了。
这样一来,这把锁就废了,不可能像宋西樵走的时候那样恢复原样了。
但是没办法,她要进去,就只能这样。
以后有机会得找人学一下开锁,那样就方便多了。
把锁虚虚地挂在门上后,苗因推门而入,再反手掩门。
*
这是一间三十平左右的大房间,有着雕花窗格和同样具有年代感的红木家具,房里收拾得很整齐,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物。
整体看起来,好像也和其他房间差别不大,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这么大一个宅院,宋西樵单单挑了这一间房进,那它就不可能真的和其他房间一样。
苗因开始仔细查看。
床底下,桌子底下,柜子后面……她到处敲敲摸摸,甚至把每张凳子都翻来覆去地一一查看。
她找了好一阵,最后终于在一个抽屉下面的托层里,找到了两样东西。
一把金锁,一把银锁,款式有点旧,应该也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这东西她之前没发现是因为,它不是放在抽屉里的,而是要把抽屉整个拿出来之后才看得到的托层里,不认真搜查是找不到的。
不知道是谁弄的,还真会藏东西。
宋西樵进来,就是为了找这东西吗?
应该不是,不然他怎么没带走?
而且苗因把两把锁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她也不想带走,免得被人发现。
她掏出手机,把两把锁正反面都拍了个照,就放回了原处。
再找,又在另一个抽屉托层里找到了一张硬卡纸。
硬卡泛着黄,看着也有些年头了,纸上用稚嫩的笔划画画着一个小女孩,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身子。
本来应该挺可爱的,但是因为小女孩的五官和身体很多地方都是错位和扭曲的,比例也有些畸形,看起来就显得有些诡异。
哪怕是三岁小孩,都不至于画成这样。
卡纸右下方还写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字。
木木。
苗因盯着这两个字,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不是字迹熟悉,而是这两个字本身熟悉。
她一见到这两个字,脑中就仿佛自动响起有人在叫木木的声音:“木木,木木啊……木木,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