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又勤快地搜尸,以前他要是见了这些尸体,肯定心里也会发怵,但现在的他,搜起尸来是手不抖心不跳的,那叫一个麻利。
也是成长了不少。
他搜到最后,突然咦了一声:“这人好像还没死?”
苗因顿时戒备起来,不过当她看到二东指的那个人时,又放松了下来。
这是那个青年,他不是化成了骷髅吗?怎么没有死,还变回了人?
苗因不由又看向女孩散落白骨的地方,然而那里的白骨依然是白骨,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现在青年还有气,那肯定先救人更要紧,她指挥二东:“你快点装东西,待会就把他背车上去送医院吧。”
二东加快动作,把搜罗到的东西都装进一个袋子里,最后他看了看地上的白骨:“这个也要吗?”
苗因说:“装吧。”
万一青年能救过来,到时候就把女孩的遗骨给他吧。
二东先把装满了东西的袋子放回车上,又和大彪一起过来,一个背着青年,一个扶着苗因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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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面包车停在一家区医院急诊门口,大彪把昏迷的青年背了进去。
二东在车里担心地问苗因:“你真的不进去治疗一下吗?”
苗因半躺着,摇头:“不用,回去吧。”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警方注意上,除非万不得已,当然不愿意去医院。
而且她看起来虽然伤得不轻,实际上都是些皮肉伤,回去自己上点药练会功应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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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苗因就收到了大彪发过来的信息:“人醒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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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因戴着口罩和帽子走进了医院。
她现在只是来探病的,又不是看病,并不需要登记身份,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很快就找到病房,走了进去。
病房是双人间,但另一张床空着,没有其他病人。
这样苗因说话也就更方便了,她走到病床边,对眼睛上蒙着白色绷带的青年说:“你好,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对方微微点头,声音虽然虚弱低弱,但口齿比昨晚上清楚了很多:“你……是?”
苗因说:“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我们说过话。”
对方应该是想起来了:“是……你。可……你不是……被……抓……”
苗因也不瞒他:“我后来自己撬门出来了,还又跟你们说了不少话呢。只是换了个衣服,变了一下声调。”
青年了然:“在……采石场……也是……你?”
苗因说:“没错,只可惜很遗憾,你的同伴……”
青年的语气低沉了下去:“我……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她的……骨……”
苗因说:“已经收了,到时候等你好了就给你。”
青年说:“谢……谢。”
苗因说:“不客气,之前你们也帮过我。”
他们行内人互相之间那么戒备,肯像他们两个这样告诉苗因很多事的人,应该是不多的。
苗因又问:“你现在既然醒了,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吗?”
虽然他们白家可能是被灭门了,但说不定还有其他一些熟人。
青年却摇头:“我要……马上……出院,先住……你们那……边……”他顿了顿,补充说:“我会付……报酬……的。”
有报酬?那太好了。
苗因本来就想跟对方多接触接触,好打探些内部消息,结果现在不仅可以留住他,还可以收获一份报酬,简直不要太划算。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现在的身体:“你伤成这样,真的要出院吗?”
青年虚弱又坚定地点头。
那好吧。
苗因就让大彪去办出院了,随后几人在医生劝阻未果一言难尽的目光下,离开了医院。
*
公寓是三房一厅,大彪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青年,他自己就睡客厅了。
青年说自己要闭关几天,让他们把女孩的遗骨放进他房间,又拿了一块他在业界交流大会上买的石头后,就关上了门。
一直在里边什么声息都没有。
苗因几人也不去打扰他,她自己忙着练功疗伤,二东也忙着练功加找感觉,因为自从他占了一次卜后,就再也没有成功过第二次。
大彪则给大家各种跑腿干活。
三天过后,苗因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但二东还没找到感觉,他依然一个占卜术也使不出来。
大半夜的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着,练得眼睛里都起了血丝。
大彪安慰他:“别着急,慢慢来。”
二东充耳不闻,继续徒劳地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