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非但没有像之前一样改变质地,反而突兀地裂开一条缝隙,不断地在扩大。
与此同时,女孩手中的罐子里竟掉下块白花花的东西。
她视线随之而去,看清是什么后,因为恐惧连退了好几步。
那也是一只手!
不像地下抓人的鬼手那样,这只被泡的发白肿胀,腕部的截面下缠着一根红色的丝线,不知是否错觉,那线泛着隐隐的血光。
“啊!”女孩下意识扔掉了罐子,边哭边和程沫一同拉住司玖,想要将她从裂缝里救出来。
程沫完全无暇顾及女孩的一举一动。
她眉头紧锁,衣衫已被完全汗湿,那双傲然不可一世的美目,却在此刻盛满了紧张的情绪,直直盯着司玖紧闭的双眼。
缝隙裂的越大,未知的地底释放的力量就越大。她们都未注意到,那只手腕上的红线不知何时延伸了一截儿出去,慢慢进入了裂缝里。
眼见两人的力气都不足以与之抗衡,程沫当机立断推开了女孩,“走!不然我们都会被拖进去!”
*
司玖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她和程沫站在一处断崖上争执不休,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列车,但并非第四节车厢,而是一个类似于驾驶员室的地方。
程沫一个人站在里面,表情无比的……悲痛。
“程……沫。”她喃喃自语,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碰到了一块玻璃,她们之间被玻璃隔开了。
于是她开始大力拍打着这玻璃隔断,大声呼喊着程沫的名字。紧接着,她看见程沫缓缓转过身来,张开嘴说了一句话后,身体顷刻间化为泡沫。
然后,她也从列车上飘了出去,变成了一堆彩色泡沫。
猛然从梦境中惊醒,司玖的眉头紧紧皱着,心脏也抽痛了两下。尽管只是梦,她也被这情绪所影响,久久不能回神。
“咳咳……”
嗓子的干哑和浑身的酸痛终于让司玖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什么情况?她不是被那只手拖下去了吗?还没死透吗?
她倒吸口凉气,挣扎着坐起来,想要去看自己被抓伤的脚踝,却一眼看见了躺在她对面昏迷的程沫。
司玖绝对没有、也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见到的,程沫如此狼狈的模样。
凌乱的发丝盖住了程沫的半边脸,却遮不住她面上的虚弱,她那么喜爱衣冠整齐的人,身上的衬衫却被割破了好几处,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肤来。
是了,她记得,有个傻子拼命往回跑,不出意外,那就是程沫……
这个人,甚至为了救她还被害成了这幅惨样。程沫看到自己这样子,会后悔吗?
她拖着肿胀的脚,默默将自己的衣裳披到了程沫身上。
此前她的想法有多么决绝,此刻的思绪就有多么混乱。也许她现在跟程沫之间,并不是用几个道具就能割断的了。
滴答、滴答。
黏腻湿滑的洞壁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司玖环顾四周,发现她们正身处于一个密闭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