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个月以来,月子书第二次被请求赐婚了,且求婚之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不仅让太仓女子艳羡不已,朝中大臣们心中也不禁疑惑。月子书的容貌虽然十分清丽,可天下比她好看的女子数得上号的不下数十人,太仓贵女之中大公主二公主自不必说,就是丞相之妹,尚书之女也都是闻名各国的美人呐,游北皇子为何指名要那月子书,莫非真是妖孽?
对于皇帝来说,无疑是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本来打算在大臣里面挑一个尚可的打发出去,这次联姻本来就是游北的求和信号,他们应该不会真的天真地指望自己能把宝贝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吧,如果是游北皇子自己看中月族女子的话,那再好不过了,自己都不必安抚臣下了。
皇后与月子书上次结下了梁子,那这次的联姻,太仓皇便交给了淑妃安排。淑妃不知道洛忆蘅和月子书之前闹得种种,还让洛忆蘅也进宫陪月子书待嫁。
月子书和洛忆蘅坐在梳妆镜前,相顾无言,只有苦笑,尤其是月子书,她只是想老老实实在千洲过过苦日子,顺便忏悔下自己的过错,一个个都来招惹自己干什么?若不是洛忆蘅再三发誓保证“拖一拖,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相信我。”,月子书想她应该是绝对不会答应来什么落雁湖的,不对,洛忆蘅要是靠谱,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月子书静静坐在湖边钓鱼,终于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起源,都是因为洛忆蘅根本没有和洛景栀或者太仓皇稍微打听下和亲的人选,然后胡乱揣测一通,还制定了那么荒唐的计划。而罪魁祸首竟然和淑妃坐在一起,言笑晏晏,好不惬意!
离歌坐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今日的她不似往日,头发不仅精细得盘着,还插上了不少玉饰,眉间淡红的痣也被描绘成艳丽的梨花花样。身上不再是那一身简素的绿裙,而是换上桃花一般的粉裙,玉腕上戴了三两个银钏子。说是像新月女子吧,这一身装束不像,说是像太仓女子吧,那一头长发又十分另类。不过,还挺好看的。
不知是真心还是嘲笑,离歌单手肘着自己的脑袋,歪歪的望着月子书,说了句:“你今天更美了。”不过,在月子书听来,更像嘲笑就是了。
自然没有理会。
离歌哈哈大笑,总觉得看月子书翻白眼,想骂又骂不出来的样子,有意思极了。
“嫁给我,好歹是个皇子妃,你就知足吧!”离歌朗声说道,一开始确实是恶作剧随口一说,可看到月子书打扮起来这么好看的样子,突然开始期待他们成婚之后的生活。
月子书不忿地又翻了个白眼,若是浅柯在这里一定会连连点头,说上一句“嗯,这才对了,这才是小姐正常的脾气嘛!”
“怎么不高兴,我又不会欺负你!”离歌总要逼着她说出一句话来。
月子书扔下了钓竿,向外走去,离歌自然也跟上了,到了没人的地方,月子书才骂道:“你为什么要让太仓皇赐婚?”
“他们都说千洲的女孩子随我挑啊,我挑中了你,你不能拒绝哦!”离歌还是坏坏地笑着。
“挑个屁!你现在赶紧去取消赐婚。”月子书承认自己的好脾气彻底耗尽,遇到这样一个狡猾又不讲理的人真是倒霉。
离歌笑了出来,那自胸腔中发出的愉悦,空气都被他感染地带了一丝欢快:“别生气啊,你喜不喜欢骑马?”
“不喜欢!”月子书抗拒,现在说的是他们的婚事,为什么又跳到骑马上面了,“快退婚!”
“我们去骑马吧!”离歌拉着月子书就往前跑,太仓的马场不好玩,他要带月子书去城外骑马,总觉得那样自由的天地,才是月子书应该呆的地方。
月子书几乎是被离歌裹挟在腋下带出了宫,游北本来擅长的就是马术,自然不缺好马,离歌毫不费力蹬上了马蹬,跃身上马,还把月子书抱到了自己的身前,也不顾千洲城的规矩,闹得周边一片人仰马翻,而他全然不顾,径直带着月子书出城去了。
清风楼顶,洛景栀静静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洛司微方才还在宫里,现在竟就站在洛景栀身后,“皇兄,那离歌完全只是报复月子书当日戏耍于他,这婚事,你看能不能否了?”没有牵扯出洛忆蘅,洛司微只是出于道义帮月子书求了个情,至于洛景栀会不会同意,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他已尽力。
“此事父皇有决断,无需你来操心。”洛景栀毫不留情,眼神依旧波澜不惊,冷若寒潭,可洛司微自小跟在哥哥身边,早就习惯对方淡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