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房屋十分诡异,月子书大步向前,现在她完全不想和洛景栀待在一起,越早破阵越能快点离开。
茅草屋的主人是一对夫妻,女主人正在摆碗筷,准备在门口的木桌上吃饭,而男主人放羊刚回来,两人亲密地给对方擦汗。
看着这一幕,月子书恍惚,这里仿佛不是杀机最重的第九阵,而是太仓某个偏远却秀丽的村庄内,最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而正在她微愣不知该如何向前之际,洛景栀已经跟了上来,并且行云流水地牵起了她的手,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未见过的柔情和爱意,月子书更加不明所以,他在搞什么?
洛景栀牵着月子书来到篱笆外,朝里头的人温雅问候:“在下和内子于乡间观赏风景,偶然迷路至此,不知可否讨口水喝?”
那女主人倒是十分热心,打开柴门邀请二人进来一同用饭,饭间就招待了他们些水酒,“这些酒是我夫君自己酿的,不成敬意,请贵客略饮些尝尝吧。”
“多谢夫人,贵夫妇如此恩爱,不知成婚多少年了?”洛景栀笑着接过酒杯,不经意问出一句。
女主人陷入了片刻沉思,旁边的男主人默默开口:“十三年了。”
“那还真是羡煞旁人啊,不知你们在哪里拜的堂成的亲啊?”洛景栀又好奇地问,不着痕迹拦住了女主人倒酒的手。
男主人陷入了沉默,女主人却渐渐面露悲戚,慢慢哭了起来,随着她的哭声,天空下起了微微细雨,而哭声越大,天上的雷雨越响烈,似乎这方天地都是跟随她的心情而变化一般。随着女主人的面目逐渐狂暴狰狞,天空终于完全被乌云掩盖,月子书看不透这幻像中的女子想要什么,伴随着对未知的不安,而洛景栀紧紧牵着她的手,竟然在此刻给了她一些心安。
而在幻像之中,这女子是为王的,她将洛景栀和月子书带入了两片不同的景象之中,月子书在里面看到繁华的寝殿之内,洛景栀和一绝色女子紧抱在床榻之上亲吻的场景,而那绝色女子的面貌,竟然有些像玉尔朱。这是在干什么,月子书不理解,明白第九阵乃是幻像之阵,但是破解幻像的关键是什么呢?
另一边洛景栀一剑刺死幻像中,同样在和玉清思亲吻的月子书之后,他所看到的幻像便全部消失了,真实世界的四周只有洞中灰暗的墙壁,而月子书不见踪影。
月子书在宫殿之中已经逛了一圈,而“洛景栀”和“玉尔朱”还在激烈拥吻,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停下啊,就算你们俩长得养眼,但她不是色情狂,看到这个都要吐了。终于在月子书隐隐要吐之时,幻像也消失了,月子书才终于看见洞主的真面目。
那眉目倒和幻像中招待他们“吃饭”的女主人颇为相似,但是要年轻许多,眸中傲然绝世的神色光彩熠熠,一身红衣艳丽夺目,肤色雪白但却肌肉紧实,是个美貌却不柔弱的女子。
女子开口:“堂下何人,为何而来。”
月子书老实回答:“晚辈名叫月子书,为了······”完了,洛景栀根本没告诉她此行为何,倒霉的洛景栀,自己竟然都没过关吗?
女子却不动容,依旧重复:“堂下何人,为何而来?”
“晚辈月子书,为了太仓太子洛景栀而来。”月子书只得这么回答。
女子冷笑:“为了他?你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吗?”
怎么就付出一切了?这位姐姐的思维,是不是有点偏激。月子书没办法,只能顺着她往下说:“前辈想要什么?”
女子从容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我这里有三样宝物,其中有一样就是洛景栀想要的,但是你要用一样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晚辈孑然一身,并无任何珍贵之物。”月子书淡然回答,丝毫不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自怜自伤,反倒十分坦然。
女子却突然向前一挥手,一块布满苔藓的破石头悬在月子书的眼前,而女子冷然宣布:“用你的容貌来换。”
原来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就是容貌了么?孑然一身,唯有己身,倒也没错。
不带任何犹豫地,月子书拿起了石头划在自己的右脸上,伴随着疼痛紧紧皱眉,却还是强着精神说出了“请前辈赐宝。”
女子缓缓飘到月子书面前,脸上似有不忍,也微微皱眉,眼中带着些许悲伤:“你不怕他辜负你吗?”
“并无可畏。”月子书平静说出这句话。洞中的一切伴随着女子越来越沉浸的悲伤情绪开始坍塌,而月子书开始往外逃,这时候没时间管什么宝物了,还是赶紧离开吧。
一条桃粉色的布条却于山崩地裂之间追随她而来,缠住月子书的片刻,月子书被头顶的石头砸中,晕了过去。
“月子书!”隐约听到洛景栀的声音,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呢,声音真好听。
再次醒来,身边又围着洛忆蘅等人,月子书是幸运的,但是自从来了太仓,她都记不得自己晕倒多少次了,正以为要和往常一样拖着沉重虚弱的身子艰难起身,抬手却发现,此刻的身体竟然如此轻盈有力,甚至比清思上次给自己输真气之后还要舒服,一定要比较的话,那就像是武功刚封印时候一样。还真是奇怪,难道是洛景栀又给了自己什么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