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痛攻心。”洛筠尘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站在太仓人的角度,自然也是赞赏子书的行为,可是月子书自己呢,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洛景栀抚摸着月子书消瘦苍白的脸颊,仿佛此刻自己的心也被人猛的揉起一样,生疼地厉害。
“念情,不要···不要去···”月子书痛苦呢喃着,即便是睡梦之中,她也永远不能忘记,他当着自己的面自刎时苦涩绝望的目光。
“她和月念情很亲密吗?”洛景栀无力地闭上眼睛,朝川云问出了这句话。一直知道月子书和月念情的兄妹之情,所以他想逼着月子书接受自己,他日和月念情决战之时能够站在自己这边,可现在看着她被逼上绝路,洛景栀坚固如铁的内心也开始产生怀疑,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外人能够介入的吗?会不会月念情再次死去之后,月子书也活不下去?
不,他不允许!月子书一定会是他的,而月念情,必须要死!
川云不知如何回答,直到那刺骨的眼神逼压在自己身上,川云冷汗直流,跪在地上回道:“念情太子和小姐相伴长大,是小姐唯一的知交,那时候我们也觉得两人十分般配,可是六年前,念情太子让小姐跟他一起去新月,小姐没有答应,而小姐让念情太子放下太子之位跟她游历山水,念情太子也没有答应。两人便再未见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小姐在战场的事。”
“但是我看得出,小姐对念情太子只有愧疚之情,并无其他!”川云极力澄清着,也许年少时,月子书曾经依赖甚至爱慕过月念情,但是两人分别陌路之后,便只有故交之情了。
啪,洛景栀腰间挂着的玉皇后留给他的玉珏断成了两截,那是被人生生掰断的。
“皇兄!你别急,慢慢来,子书迟早能把月念情忘掉的。”洛忆蘅担心又着急,她心疼皇兄的爱而不得,却又心疼自己最好的朋友被逼成这样,若是接下来两人还互相不退步的话,那会两败俱伤的。
“是啊,景栀,别逼太紧了。”洛筠尘也劝道,她虽然和月子书不算至交,但是也感佩她的高风亮节,更有些害怕弟弟如今这失控的模样。
洛景栀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放下了月子书,当大家都以为他恢复了理智时,却看到他下一步更加疯狂的举动。
“景儿,住手!”太仓皇已经打算休息,都不顾仪容穿着就寝的衣服出来阻止洛景栀荒唐的行为,更别说容言和洛司微,那更是一边拉一只手,想控制住洛景栀。可是洛景栀的武功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比他们高了,现在只需一招便可以轻易扫开他们,而他们担心他的身体,并不敢怎么用力,只有等太仓皇来了他们才能松口气。
洛景栀一剑又一剑地刺向镇山石,虽然那块石头巨大又坚硬,但洛景栀只是要一小块而已,倒是不难,在太仓皇到来之际,洛景栀已经成功凿下来了一块。
啪,太仓皇是第一次打自己这个放在手里捧着长大的儿子,这次他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太仓皇痛恨道:“为了个女人,你竟然动镇山石,若是伤了太仓的国运,你担得起吗?”
众人都吓得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洛景栀却依旧执拗,如同甘于自堕阿鼻地狱的恶魔:“既然我已经深陷情海,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呢!”他从来自信又执着,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怎能容许对方不爱他?
不顾所有人的痛惜和无奈,洛景栀带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到了月子书身边,轻轻将月子书拥向自己,将方才用镇山石碎块雕刻的七彩莲花挂在她的脖子上,镇山石镇邪祟,保安宁,驱梦魇,整个晚上洛景栀都在不停用毛巾轻轻帮月子书擦试着额头的汗,给她干燥的唇润水,终于渐渐月子书的躁动不安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