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冬天很快过去,直到临近春节休朝的时候盛熙才真正感觉到一种放假带来的快感。
宫中平日里除去盛熙这个皇帝之外,旁的只剩下他老爹原本留下的几个太妃。往日里那些人同盛熙基本除去过年过节一般都不会打上什么照面。
盛熙这一辈中除去他还有一个公主,不过早些年就出宫立了公主府,也很少入宫。
盛铭这个小叔叔虽说和盛熙还算亲近,但毕竟算是长辈。再加上盛熙现如今已经即位成了皇帝,两人之间到底是君臣关系在前,私下里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
休朝的日子从腊月二十七一直到正月十五,盛熙平日里就窝在他的寝宫当中享受当真皇帝的快乐。
虽然这是古代,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作为娱乐设施,但是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可能少得了取乐的玩意。
盛熙整天跟着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玩叶子牌、听听乐坊新出的戏曲,日子别提多有趣了。
过完年,又到了所谓上朝的日子,整日里需要盛熙亲自处理的政务实在算不上多。就算真有,也有身边的秉笔太监帮忙批改。
一转眼就到了该春闱的日子了。
正常来说春闱定在开春二月,待判卷完毕同年三月就可以举行殿试。
手握剧本的盛熙自然不可能再让盛铭当主考官,于是点了翰林院的王阁老当主考。至于盛铭,自然需要将他先外派出去。
外派亲王出京自然需要好好找个理由,更可况盛铭也算得上是盛熙现在为数不多的亲人加长辈,自然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好在宣盛铭入宫不过是盛熙一句话的事,福平带着盛熙的口谕自然去请这位晋王爷。
盛铭的封号是当年的祖皇帝定下的,后来也一直这么用着。
福平腿脚还算麻利,趁着盛铭出宫之前就将他拦下了。
一听陛下要找自己,盛铭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面上到底还是平静的。一路跟着福平到了盛熙的寝宫,盛铭也算是见到他这位许久未见的侄子了。
虽说二人是君臣,但盛熙如今不过十五岁,还未及冠,更何况他芯子里还是个现代人,当然没办法装出什么君王威仪。
盛铭行完一礼后,盛熙便将盛铭扶了起来,嘴里叫着的还是皇叔。
“皇叔,许久未见,朕对您甚是想念。”
“陛下厚爱,臣谢主隆恩。”盛铭心中升起了几分狐疑,陛下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
盛熙可不想继续装下去了,他又不是没看过小说。盛铭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当初和盛铭还同是詹事府里面的难兄难弟。要不是后来盛熙他爹盛锳死得太早,估计这俩狐朋狗友还有的一起胡闹的日子。
只是后来,盛熙登基成了皇帝,盛铭也不用再去詹事府二人才渐渐疏远了起来。
“皇叔,自从当年父皇驾鹤西归,朕与你也许久未能相聚了。本打算趁着今年过年亲近几分,倒不成想您这进宫的日子也一年比一年短。”
盛铭琢磨着盛熙话里面的意思,怎么回事,这小家伙最近这是寂寞了?怎么平白无故想起自己了?
难道是我最近什么事情做的太出格,有人上书谏言了?不应该呀,整个年我过的都算清心寡欲。也是,近来怎么都找不到合心意的,这世界上找个合适的知己太难了。
盛铭心里面泛嘀咕,但到底是在面圣,听盛熙这么说只能先告罪。
“望陛下恕罪,臣这些日子实在是身体不适,趁着过年想着好好将养几分,疏忽了陛下,是臣之罪。”
盛熙本身把盛铭找过来就不是问罪的,听他这么说也只好赶紧借着台阶下来。
“皇叔病了,找太医好好瞧过没有?”
“回陛下,太医自然是瞧过了,只是说不上什么大毛病”
“皇叔可要好好看顾自己的身子,是不是这京城太闷了,不如朕让皇叔出京转转可好?”
出京?盛铭心中的怀疑更加严重,平白无故陛下怎么会想到让自己出京?但毕竟是皇帝,结合盛铭对于他这个侄子的了解,估计盛熙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