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展点点头，带着这个沉重的文件夹和更多的疑问离开了。
夜晚，第一轮比赛结束。
公共兽人学院的训练场比其他军校的简陋许多，只有基础的设备和有限的空间。
但这丝毫不影响队员们的热情。
薛展远远就看到林鹿正在指挥一次战术演练。
“小王，右边包抄！斯内克，注意掩护！雨，能量守恒，别一次用太多！”林鹿的声音响亮而充满活力。
训练结束后，满头大汗的林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薛展，立刻欢呼着跑了过来。
“展展！”她兴奋地招手，“我好想你呀！”
接着一个飞扑挂在薛展身上。
“如果不锻炼身体，刚刚那下就能让我含笑九泉。”薛展无奈地说，同时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夹，“拿到了。”
林鹿立刻心领神会，拉着薛展走到了一个监控死角。
她兴奋地接过文件夹，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棒了！有了这个，我们至少能进入前十五！”
薛展看着林鹿兴奋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对了，”林鹿突然想起什么，拉住薛展的手，“你会看比赛吗？虽然可能进不了决赛，但我们会努力表现的！”
薛展忍不住被林鹿的热情感染，点了点头：”当然 ”
林鹿开心地跳了起来，转身向其他队员喊道：”大家快来！保洁阿姨来了！”
薛展想阻止她大喊“阿姨”但已经来不及了。
……
夜深人静，烽狼星的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沉寂。但在后勤基地的一个角落，薛展正悄悄地启动着她的计划。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金老板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你可是越来越胆大了。”
“小意思，”薛展状似无意地说：“如果你把生活当成一场游戏，现在很刺激不是吗？”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保洁机器人的存储区，七台A-7型机器人整齐地排列在充电站上，显示灯均显示睡眠状态。
“三号，四号，五号，”薛展轻声呼唤。
三台机器人的显示灯同时亮起，它们默默地从充电站上断开，滑到薛展面前。
“需要执行什么任务？”三号机器人机械地问道。
薛展简要地解释了计划，实际上是利用她已有权限和金老板的黑客技术获得更高的权限——机器人们将在不同区域同时制造小规模的故障，吸引守卫和技术人员的注意力，给她创造潜入地下仓库的机会。
“明白了，”三号机器人点点头，“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三台机器人悄然离开，融入黑暗中。薛展深吸一口气，准备行动。
十分钟后，警报声从基地的三个不同区域同时响起。
“G区电力系统故障！” “K区水管爆裂！” “M区温控系统失控！”
警报声此起彼伏，守卫和技术人员纷纷赶往各个故障点。薛展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移动到地下仓库的入口处。
门上有电子锁，一回生二回熟。她轻轻一碰，锁应声而开。
地下仓库空间宽广，一排排高大的货架上堆满了各种设备和物资。薛展按照记忆，直奔制冷室而去。
制冷室的大门比普通门厚重许多，门上贴着“低温警告”和“未经授权禁止入内”的标志。
薛展再次使用金属感应能力，小心翼翼地操控门内部的机关。
“咔嗒”一声，门开了。
室内的温度极低，墙上结着一层厚厚的霜。薛展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制冷室中央是一排排的低温存储柜，每个柜子上都有数字编号和内容标签。
薛展仔细查看着，寻找可能与塞尔维斯实验相关的线索。
她看见角落里有一排写有“请勿接触”的存储柜。
薛展小心地接近那些柜子，发现它们都有额外的安全锁。
她再次使用金属感应能力，尝试打开其中一个柜子。
柜门缓缓打开，冷气涌出。薛展屏住呼吸，将手电筒照向里面。
“我的...”
柜子里整齐地排列着十几个圆形容器，每个容器内都浸泡着一个蓝色的生物标本。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都有着相似的特征——透明的外壳，闪烁的浅色血肉，以及微弱但可见的能量光晕。
这些毫无疑问是冷冻兽族的标本。
薛展迅速打开其他几个柜子，发现里面装着更多标本，或是从标本中提取的组织和液体。有的容器上甚至标注着实验编号和日期。
“这是完全违反联邦法律的研究，”薛展思索，“他们在用冷冻兽族进行...”
正当她准备拍照取证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薛展猛地转身，看到笑渡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半张脸在黑暗中。
“笑渡。”薛展紧张地后退一步。
“不用狡辩，我知道你在找什么。”笑渡走进制冷室，用力关上了门，力道大到门在门框上反弹了两下。
“就像力是相互作用的，我们对彼此的观察也一样。”
薛展被她吓得半死，砰砰砰——她为什么不干脆拿个喇叭？
警惕地观察着笑渡的一举一动，薛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出乎意料的是，笑渡只是走到一旁，打开了另一个没有标签的柜子。
“看这个，”她指着柜子里的内容，“这才是真正的秘密。”
薛展小心地靠近，惊讶地看到柜子里装的是一排排注射器。
“这是...”
“基因稳定剂，”笑渡冷静地解释，“我们每三天需要注射一次，否则就会像玛尔塔那样。”
薛展震惊地看着笑渡：“你是说，你们都接受了基因改造？”
“不是自愿的。塞尔维斯军校的精英队伍一直是联邦军方的实验对象。他们称这是为了增强我们的战斗力，好让我们成为人上兽。”
“代价是什么？”薛展问道。
笑渡沉默了片刻，然后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片灰黑色斑纹：“身体逐渐变异，对稳定剂的依赖性越来越强，还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寿命大幅缩短。”
薛展难以置信地看着笑渡的手臂。那些斑纹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薛展问道，“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首先，没人会相信你。其次...”她顿了顿，“也许我们并不是敌人。你和我一样，都在寻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