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她就看看能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吧,反正游雾州那么聪明,他的话肯定没错。
想到这,余银松了口气,弯了弯眉眼,朝厨房里喊着,“阿娘,我要吃鸡蛋羹。”
“再加点香油,还有花生碎阿娘。”
“游知青,让你见笑了啊。”余阿娘在厨房里对着游雾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绷着脸佯装怒气的说:“这死丫头,一点都不亏她的嘴,不知道那鸡蛋金贵着吗,谁家都这么大姑娘了还吃鸡蛋羹。”
游雾州弯了弯唇角,附和着余阿娘的话:“她刚落水,身子弱,吃点鸡蛋补补正好。”
余阿娘听到这个,脸上顿时笑开花了,装作不经意地说:“这个小鱼儿,平时都让我惯坏了,嘴是一点亏不得。”
怕游雾州误会什么,补充道:“那鸡蛋金贵,都不舍得吃,这不还是想着给她补补。”
游雾州将手里洗过的菜递给余阿娘,依旧是那副挂着淡淡笑容的模样,“我知道,婶子您疼女儿。”
余阿娘一听这个,扬了扬脸,一脸自豪,“十里八村的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余春花多疼孩子,就是让我吃一点苦都没关系,但我的孩子就不行。”
“我那爹死的早,叔婶们见我家没人也不管我们,我娘早产生下他舅就撒手了,那时我还是个姑娘家,就这样一把手给他带大了,你瞧他现在,大队长呢!”
余阿舅听到这话,思绪也有些飘回那些年,他阿姐拉扯他遭受的那些苦难,眼睛有些湿润,“姐不容易啊。”
余阿娘一听这话,摆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啥不容易的,都过去了,咱要向前看,金哥儿小鱼儿娶妻嫁人你可待给俺把关好了啊。”
说着朝游雾州看去,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
不等游雾州开口,余阿舅率先开口,撇了一眼他,“咱游知青那人品没得说,谁不说个这。”
边说边竖起个大拇指。
余阿娘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嘛,谁要嫁给了游知青,真是没的话说,谁家丈母一听女婿是游知青,那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啊。”
游雾州客气的笑了笑,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没有叔婶说的那样好,我外公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娶了妻,就要好好对她。”
余阿舅和余阿娘顿时松了口气。
“这话说得对啊,哈哈哈哈哈。”余阿娘铲子一扔,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大腿。
“铲子!铲子!”游雾州提醒着。
“哎,瞧我,高兴的昏过头了……”
不苟言笑的余阿舅,此时也笑了起来,“我也高兴,待会待喝两杯啊。”
厨房里断断续续传来他阿娘和阿舅的欢声笑语,余银有些诧异。
吃晚饭的时候,一碗鸡蛋羹,一盘大葱炒鸡蛋,一份白菜炒肉,再加一份小青菜和土豆丝。
余银撇了撇嘴,“娘,今咋做这么丰盛干嘛,我就吃个鸡蛋羹。”
余阿娘在她胳膊上轻来了一掌,“贵客来了胡说什么呢,今还要感谢游知青的救命之恩。”
“没有游知青,恐怕我们都见不到小鱼儿,你就是我们余家的大恩人啊,这饭菜寒酸了点,你不要嫌弃。”
游雾州帮着将碗筷还摆好,听到这话抬起头,说得谦虚,“客气了婶子,这么丰盛的菜,我怎么会嫌弃呢。”
“看看人家游知青多懂事。”余阿娘将余银往游雾州那一推,“游知青你快放着,哪能让你来干这活呢,小鱼儿你来弄,从小到大都没做过活,我看你到时候结婚了婆家说你怎么办。”
余银撅了撅嘴巴,不满的喊她:“娘!”
游雾州:“没事婶子,她身体正虚弱着,我来就行。”
说完游雾州就快速地摆好碗筷,让余阿娘和余阿舅赶紧坐下吃吧。
余阿娘抬手就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死丫头,懒死你得了。”
余银痛的嘶了声,眼睛都红了,“娘,痛死了。”
余阿娘瞪了他一眼,余银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巴赶紧闭了起来。
她本就憋着气,此时看向游雾州,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那股气现下上不去也下不来,好不难受。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刚好被他看到。
余银脸一红,随即又瞪了一眼,她生的很好,跟余阿娘长得不像,但却是尽挑着全家人的优点来。
巴掌大的鹅蛋脸,五官不说很精致,但合在一块就很出众,今年二十岁,正是水灵灵的年纪。
余阿娘能干,儿子又在部队里,每月都有津贴,心疼姑娘,从来没有下过地干过活,连洗衣服和做饭的活都甚少做,养的白嫩嫩的。
她一双大大的鹿眼水汪汪地,那一眼加上微红的耳尖和脸庞,倒像是娇嗔。
游雾州身子僵了一下,不知为何,她那一眼扫的他心有些痒痒的。
余阿娘没有注意到他俩的眼神的交汇,催促着游雾州赶紧坐下吃,她还有重要的事要确认呢。
眼见吃的差不多了,余阿娘也不扯那么多了,放下筷子,笑的就像商人尽力推销自己的产品一样。
“游知青啊,你看我家小鱼儿,虽说是没做过什么活,有些懒了,但这条格,这相貌,那真是没话说,不是我老婆子吹牛,就是比起你们首都的那姑娘,也叫什么油,什么牛。”
游雾州淡淡开口:“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就是我这闺女跟你们首都的姑娘比起来,那也是一点不输的,游知青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