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见梨泉想吃虾,他便放下筷子,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了起来,然后喂到她嘴边。
梨泉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嘴边沾到酱汁了又鼓了鼓脸,江屿辞见状笑了笑,又拿纸巾给她擦,两人简直是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总之,在梨念橙眼里她姐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能自理的成年人。
梨泉突然注意到梨念橙的眼神,不由笑了:“看我干嘛,快吃饭呀。”
梨念橙嘴角抽了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看你们我都饱了。”没想到在家要吃爸妈的狗粮,出来还得吃她姐的狗粮。
她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着碗,问:“屿辞哥,我姐平时在你面前都是这个样儿吗?”
梨泉咬了一口虾肉,瞥了她一眼,不服气道:“我这个样咋了?”
江屿辞毫不在意地一笑:“你姐姐怎么样我都喜欢。”
意思就是,他心甘情愿。
梨念橙心里啧啧一声,觉得他们比家里那两位还黏糊,没眼看,没眼看。
趁梨泉和她的小姐妹在聊天,江屿辞出去前台买单,却意外碰见了一拨人。
他站在那儿,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屿哥?”
一转身就被一个身影冲过来抱住,他拧了拧眉,瞬间嫌弃地推开,却在看清他的脸时愣了下:“陈弦?你怎么在这?”
被叫陈弦的男生激动地说:“屿哥,居然真的是你!我刚刚一眼就看出来是你了,呜呜呜...”
江屿辞看他眼睛都快湿润了,脑门划过三道黑线,嘴角抽了抽:“...行了,微信不是还聊过吗,别整这么肉麻。”
陈弦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反而是兴奋地朝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人喊:“教练,我遇到屿哥了!”
江屿辞来不及阻止,默默地看着走进的那群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叔,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眉目端正,看起来平易近人。
他走路速度很快,几乎是一下子就来到他们面前,江屿辞顿了顿,扬起嘴角笑了下:“教练,好久不见。”
高贺注视着眼前变得更加高大的男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又长高了”,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轻叹了口气问:“最近还有玩排球吗?”
陈弦听到这话急忙打断:“教练...”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屿辞。
江屿辞面不改色:“嗯,有在练。”
陈弦愣了愣,继而激动道:“屿哥,真的吗?那你...”
高贺也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对陈弦挥了挥手:“你先别说话”,继而又盯着江屿辞:“你说你现在还在练?”
看他们反应这么激动,江屿辞无奈地说:“教练,我当时好像也没说过我以后都不玩排球了吧?”
高贺盯了他几秒,突然哈哈大笑,又拍了拍他肩膀:“臭小子,当年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我当时听你说要好好学习还以为你放弃排球了,都不敢多劝你。”
江屿辞摸了摸鼻子。
高贺突然又收起笑,神色变得认真:“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他让其他人先去吃饭,他等会儿再回来。
江屿辞和他来到外面,倚靠着栏杆发了个信息给梨泉,漫不经心地问:“教练,你要说什么?”
高贺瞪了他一眼,“你先别玩手机,我要说的事很重要。”
江屿辞无奈地收起手机,高贺开始缓缓道:“陈弦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省队现在的状况?”
江屿辞愣了下:“什么状况?”
陈弦和江屿辞聊天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他想起什么伤心的事,都没怎么跟他聊过排球的事,自然也没提省队了。
高贺叹了口气,脸上是罕见的疲惫:“我们队的主力你知道吧?就是智秋,他受伤了,乾益被隔壁省挖走了。”
江屿辞眉毛拧起:“什么时候的事?”
高贺脸色沉重:“七月份的事了,你也知道,一个主力受伤,另一个被挖走,我之前做好的战术便失效了,对我们队打击有多大,为了十一月的大赛,我这个月一直在物色新人。”
江屿辞有点不解:“不是还有陈弦和冯白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找新人了?”
高贺:“可能是我的错,他们之前太依赖主力了,现在一下子缺了人,他们意志都有点消散,根本凝聚不起来,我想,队里需要新鲜血液了。”
他认真地看着江屿辞:“阿辞,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愿意来我们队吗?”
江屿辞沉默了一下,“教练,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已经快一年没打过比赛了,你就不怕我现在能力不够么?”
高贺:“既然你说你还在练,那我就相信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为什么?”
高贺笑了:“只要你做了一件事,你就一定会把它做好,不是么?”
江屿辞怔愣片刻,低头笑了笑:“您还真是了解我啊。”
不得不说,高贺还挺了解他的,他确实是这种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这是他一向的习惯。
高贺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我当时认定了你,为了把你挖到手,自然要多观察了。”
“阿辞,我有预感,你将会是我们队伍新的契机。既然你没有放弃排球,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登上顶峰的机会呢?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心想,如果江屿辞在这次联赛上取得好成绩,很有希望进国家队。
江屿辞默了默,最后说道:“我再想想吧。”
高贺本来不抱太大希望,此刻见他有松口的倾向,立刻激动道:“好,你好好想想,想好了给我发微信。”
“嗯。”
高贺想带他去和省队的那群人一起吃个饭,他婉拒了:“我和别人一起来的,下次吧。”
高贺:“那你记得给我答复哈,千万别忘了。”
江屿辞无奈地点点头:“放心,忘不了。”
高贺满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