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听到一阵啾啾和猫叫的声音。
循声瞧去,就见尤承则怀里的布偶和垂耳兔动了动耳朵,那模样似乎在嘲笑自家主人的愚笨。
更可气的是,以褚黎那个角度来看尤承则,男人嘴边勾勒出来的那一抹弧度一览无余。
漂亮!
灵宠忘主奔敌,还和敌人一齐嘲笑自己!
太过分了!
褚黎气状似地跺了跺地,好似如此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惹不起呀,大冰块虽然身体虚弱,但耐不住身手还算可以,她打不过。至于她那毛茸儿子,她宠爱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一顿。
褚黎向来在毛茸茸面前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她轻叹了口气,依旧不放弃,走到关押室的铁门旁,试图再找到点突破口。
她伸手紧握关押室铁门上,使出吃奶劲儿往外撞。
然而沉重的铁锁依旧不动,劈哩叭啦的铁块相撞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之中。
褚黎轻啧了一声,索性靠在铁门上,极目朝着门口大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放我们出去,虽然不信我们能救人,那也得放我们走啊!”
她可不想刚来须弥大没多久,就死在了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这也太不体面了!
“有没有人!听到了应一声啊!”
褚黎不想放弃。
然而整个空间里,除了她的呐喊回响,余下的什么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尤承则出声制止。
褚黎转过身,看向靠墙而坐,一脸悠哉悠哉地尤承则,她瞬间开口说:“你还说呢,我在这里费尽心思想法子出去,你倒好,揣着我的毛茸茸一脸淡定地席地而坐。”
“快想想法子,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那么小的环境,你不疯我都得疯。”褚黎继续补充道。
相比她的焦虑,尤承则更显无谓,他轻轻启唇道:“这儿是地下,他们在地上,听不到的。”
听到这话的褚黎,方才志气全开的势头全然熄灭。
她一把坐在尤承则的身侧,问:“那怎么办?”
“等。”
褚黎:……
她就不该对这个淡如水的男人抱有期待。
褚黎叹了口气,又环顾了下四周,瞬间又觉得尤承则说的没错,索性也不折腾了,安静地待在他的身侧。
刚刚那一番折腾下来,她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褚黎不在意这些,擦了擦汗,瞥见刚刚尤承则脸上红肿的伤口,询问道:“你的伤,没什么事吧,需不需要小布偶给你治治?”
尤承则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闷葫芦一个,好生无趣。
褚黎懒得再搭理他,坐在一侧,撑着脑袋等待着人过来。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不断地推移,褚黎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撑着脑袋的手也开始打颤。
她调整姿势,紧紧靠着墙,以试图维持自己的清醒。但稍稍一动,她便感觉到自己身体水分的流逝,喉咙间的干涩以及浑身的燥热不安。
褚黎艰难地看向身旁的尤承则。
他的情况也不好,汗水早已浸湿了男人的发丝以及穿在身上的衣物。因为长时间待在高温的环境之下,他的脸色要比平常还要惨白。
待在男人的好几只毛茸茸状况更不好,他们蜷缩在一团,眼神焉巴焉巴,有几只呼吸已经极为微弱了。
太热,太渴了。
在这么等待下去,他们都得死。
褚黎顺手去摸水壶,空空如也的壶将她的希望全部打碎。
她无奈,思绪愈发混乱。
下一瞬,带着重影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修长的手。
褚黎一怔,迟钝地看向手的主人。
尤承则正强撑着身子和自己说话。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褚黎脑袋嗡嗡的,听不清男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偶尔听到的几个字,让她明白。
他把水壶给自己,要自己快喝水。
褚黎本能地点头,顺势接过水壶。
感受到水壶内半份的沉淀,她的心里蓦然间便生出一抹希望。
她没有多做犹豫,径直向几只毛茸茸爬去。
即便自己的身体早已透支,褚黎依旧极为耐心地给几只灵宠喂水。
如此反复地动作耗时了十几分钟。
等到几只毛球恢复地差不多,水壶中也早已没了水。
褚黎凑近到壶口,试图尝一滴,晃动许久,一滴也没剩。
她顿觉眼前抓着水壶的手一阵抽搐,天与地开始旋转,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漆黑。
她无力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