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鲁管事对于他们的身份掌握了多少,但是柳家人的身份此时必须坐实了。
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人很多时候会失去权衡利弊的能力,柳家人的身份刚刚好,不高不低,出事时既不会因为身份过高而被痛下杀手,也不会因为身份过低无足轻重的就让他们无名无姓无缘无故的死在这荒郊野岭。
人至中年,鲁管事见过的事也不少了,如同赵棠姐弟俩这样的贵族子弟也见过许多,赵棠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又观二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边上两名侍女还有侍卫的衣着心中的疑惑少了些,只不过就算他们真的是柳家的人,从前抓到外人该经历的,今日这柳家公子也得走一遭。
“素闻柳家人规行矩步,严律己身,这不年不节的,柳小姐缘何出城?”虽然赵棠将身份叫破,但鲁管事人老成精,总觉得有些不对。
“年关将至,带人去城外赏景有何不可?”出门前赵棠边已经将柳家三小姐的脾性打听清楚了,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出身富贵,不经事,一遇上事难免慌神,口不择言,赵棠此刻便是将一个慌了神的小姑娘演的入木三分:“你算得上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还不快放了我们姐弟,否则等我们出去了定会让爹爹说与郡守,到那时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极度气愤之下,赵棠的双颊泛起红晕,眼中也带了湿意,浑身有些颤抖。
此时对于赵棠几人的身份鲁管事已经信了八九分,解县柳氏同晋阳郡郡守交好这事并非众所周知的,毕竟解县与晋阳郡并不相邻,这二者在常人眼中似乎难有什么干洗。
“柳小姐莫要吓唬我,若是你们不听话,就算郡守大人来了,恐怕也只能看到二位的尸身了。”鲁管事说的蛮横狠辣,似乎连郡守也不放在眼中,只不过鲁管事说的轻巧赵棠还是从中发现了些端倪。
若是眼前这位身宽体胖的鲁管事真的不把晋阳郡郡守放在眼中,缘何称呼郡守为大人,观其神色,似乎恭敬中带着些熟稔。
二人说话间,另一边的赵郴已经被人用麻绳缚住,口中也塞上粗布,是真正的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连脚也动不了了。
“我弟弟年幼,是柳家嫡子,鲁管事这是要做什么!?”毕竟是太子,也是自己同父的弟弟,众目睽睽之下赵棠做不到对赵郴的遭遇置之不理。
“柳小姐宽心,只要柳小姐与你的侍女护卫们听话,老老实实的,令弟什么事都不会有,鲁某给您保证。”
“你要将我弟弟带到哪里去?”鲁管事说的话赵棠是一个字也不信,厉声问道。
“自然是给令弟换个舒坦的地方,”鲁管事一张胖脸笑得极为可亲,可惜话却是冰冷的,“若是柳小姐不听话,鲁某就不能保证了。”
“好。”一个好字赵棠说的咬牙切齿,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心情刻画的细致入微。
鲁管事打了个手势身后便有人上前将赵郴的眼睛蒙上,旋即赵郴便被人扛在了肩上,他的双脚被束缚,自然是不能自己走的。
“六弟莫怕,父亲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赵棠赶在壮汉扛着赵郴离开前喊了一句,也不知赵郴究竟听见了没。
被人扛在肩上的赵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手脚皆不能自如的转动,听到了赵棠的话,又因为口中塞了粗布,连回应也做不到。
等赵郴走远赵棠恨恨的看向鲁管事,“你究竟想做什么?”
鲁管事面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似乎看不见赵棠脸上的恨意似的,“不才只是想请柳小姐还有您的两名侍女帮个小忙罢了。”
赵棠只是冷哼,并不应声,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不好贸然接话。
鲁管事丝毫不受影响,反而笑得更可亲了,就连眼角的纹路都能看得清楚,“柳小姐聪慧想来已经知道这儿是哪儿了,我这矿上尽是些壮劳力,少有身材纤细的女子,新开的矿井井眼太小,手下的人下不去,想请柳小姐还有您这两位侍女帮个小忙。”
听完赵棠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莫说是矿井上没有身材纤细的人,凭他们在晋阳郡近乎只手遮天的能力,驱使官府给他们送来一个二个十来岁的少男少女想来不成问题,怎么会找上她们,更何况她快要及笄,轻霜暮雪稍长她几岁,又因习武的缘故,身量决计称不上纤细,起码与那些少男少女是没法比的。
“那矿井下漆黑一片,骇人,本小姐不敢去。”赵棠想试试能不能多打探出来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