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胡阳,她们看了眼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然后冷漠的收回视线。
......
舒余不愧是圈内很有资历的经纪人,在路上便联系好了医院的人,姜棠走的特殊通道进去的,负责的医生是舒余之前的一个老朋友,叫祁洛,从前她带过的艺人要上医院,也从来都是找这个老朋友。
当经纪人的人眼光果然毒辣,连交的朋友都这么好看,姜棠向来对好看的事物表示欣喜,看见这么漂亮的医生给她检查,她感觉伤都好了大半。
血有点干了,部分纸巾都粘在伤口上,祁洛凝神,“有点难搞,粘伤口上了,我用镊子给你清理一下,会有点疼。”
姜棠很是乖巧:“嗯嗯,没关系。”
祁洛,“你这出血量,我摸不准要不要缝针,但如果真到了缝针的地步,留疤皮不可免。”
“能不能不留?”舒余烦躁得很,听见祁洛说会留疤,心里恨不得把立马去手撕罪魁祸首。
祁洛看她一眼,没说话。
舒予心急,语气冲了点,“她还要拍戏啊,不能留疤,能不能不留啊?”
祁洛停下帮姜棠处理伤口的手,眸底毫无波澜地盯着舒予,“能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要吵架。”
舒余缩了缩脖子,语气顿时柔和下来,“不要不要,你快处理。”
祁洛淡淡收回目光,这才继续处理。
旁边,姜棠目睹了舒余态度的转变,不可思议地盯着两人,一双水眸瞪得老大,看看舒余,又去看看帮自己处理伤口的祁医生。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精华?
所以她那些,对舒大经纪人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一点也不准?都装的?那演技也太好了点。
不怪人们爱听八卦,姜棠这会当场就想听舒余的八卦。
“还看!”舒余瞪她,“伤成这样了还看!你能不能担心一下留疤的问题!”
姜棠笑得没心没肺,“嘿嘿,没事,我又不是靠脸吃饭,我演技好呗。”
“等处理完伤口,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舒余一阵头大。
粘在伤口上的纸巾全部清理完,祁洛小心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万幸,不是很深,没有到必须要缝针的地步,脸上的伤也比较浅,只是出了一点点皮下血。
舒余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缝针是不是就不会留疤。”
“谁说了,我没说。”祁洛用镊子夹出个棉球,沾满碘伏,“她这却是不用缝针,但伤的口子长,脖子皮肤脆弱,好起来会有点困难,疤还是会有,后期搞个祛疤膏涂一涂,看看能不能做到尽量把疤痕变浅。”
那也总比缝针好。
姜棠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祁洛示意她抬头,沾满碘伏的棉球浸到伤口,是比刚才处理时还要钻心的疼。
姜棠疼得龇牙咧嘴,死死咬着唇愣是一声没吭。
舒余在旁边光是看都感觉疼,“欸,轻一点点。”
跟炒菜似的,哪有这么暴力的。
祁洛抬眸,“你心疼?”
舒余忙摇头,“我没有,我是怕她疼,年纪轻轻的,吃不了疼。”
“不心疼就闭嘴。”祁洛冷言,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是轻缓了许多。
舒余,“哦,那我去打个电话。”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姜棠忍不住感叹。
........
门外。
舒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事情和沈辞说一下,毕竟是沈辞亲口说要她带的人,这会人被伤了,她不可能有理由瞒着。
这个点,M国应该是午夜,按照沈辞的作息,这个点大概不会睡觉。
舒余给对面拨了个电话。
如她所猜,铃声刚响了两秒,那边便接了电话。
沈辞没出声,但能清楚听到电话那边清楚而沉重的呼吸。
“姜棠这边出了点小意外。”舒余言简意赅,“受了点伤。”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沈辞才忙完回到酒店,鞋子还没来及脱就接了舒余的电话,这会弯腰拖鞋的动作一顿。
受伤的字眼听起来可大可小,沈辞拧眉,微哑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应该是和一个叫胡阳的男艺人起了冲突,一会我去找节目组调监控。”
“她人呢?”
舒余下意识回头朝门内的人瞅了眼,“还在医院,我在让祁洛帮她处理伤口,估计会留疤。”
留疤大概是每个当明星的最不想听见的词,而这个词语这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姜棠身上,沈辞垂在身侧的手微蜷,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监控第一时间发给我,是谁干的就按照法律手续走,要辞月的律师团队去沟通。”
“辞月的律师团队?”舒余一惊。
辞月娱乐建立以来一直没人敢招惹,除了沈辞家世背景以外,还有更厉害的一点,那就是辞月的律师团队很优秀,从无败绩,所以非特殊情况,沈辞很少用她们,就连舒余认识了沈辞有几年时间,也没见她这么直接的说过。
能让沈辞直接用到辞月律师团队,舒余很难不惊讶,同时更惊讶沈辞对姜棠的在乎。
对自己公司内部的签约艺人好一点,很正常,但但凡这件事放在了沈辞身上,那就是不寻常。
沈辞薄情,这不是秘密,连她亲爹都这么说。
舒余可没再继续往下想,那涉及私事了,她应声,“好,我会和那边沟通。”
“你刚回去?”她听见了那边走路的声音。
“嗯,”沈辞按按眉心,两个晚上没有睡觉,疲惫已经完全不能形容她此刻的状态了,“有点棘手。”
“那你岂不是暂时回不来?”
“没有,”沈辞没开客厅的灯,M国的夜晚不似海市喧闹,屋内屋外黑成一片,“明天就回了。”
“不是没忙完?”舒余走近窗边,熟络地掏了支烟点上,“时差都没来记得倒吧,会不会有点折腾。”
“还好,”沈辞听见对面打火机的“咔”声,往前走了步,月光正好笼着,“这么多年了,不一直都是这么折腾吗。”
好吧,舒余没再继续劝,家常几句,打算挂断电话。
沈辞叫住她,“把姜棠这两天的行程发我。”
舒余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干嘛?”
“有事。”
“哦,我直接告诉你得了,”舒余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食指搭在上面敲了敲,抖去多余烟灰,“伤成那样还能有什么行程,把她那脖子上的伤养好就不错了。”
“在脖子上?”沈辞声音发紧。
舒余,“可不,脸上也有呢,下手真重,那血,啧,我看了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