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蛇岭、吉羊岭、彝狮岭在云天宗的右上角,占了云土山的绝大部分。重峦叠嶂间,彝狮岭隐于内里,相较于另两座巍峨高岭,竟显出几分垂暮佝偻之意。
几月不见,小师兄手艺不减反增,林惜予好好饱餐了一顿,费了顿功夫寻来彝狮岭时,还打了个饱嗝。
此处杂草丛生,颇有荒芜之象。林惜予扒拉着那有她人高的杂草,勉强寻出一条路来。
“长老?您在吗?”
言罢,一柄利刃泛着寒光自草中飞出。林惜予神色一凛,下意识侧身偏头,那飞刃与她擦脸而过,擦拭光亮的刃身映照出林惜予透出冷意的眼神,最后“叮”的一声深扎进老树树干,又快又准。
林惜予立刻回头看向利刃飞来的方向,被带起的战意不由令她有些兴奋:“长老,偷袭可不是好人做派。”
“哼!我是好人?”
待问明显因着上午的事余怒未消,字字都要呛她一回。
林惜予笑嘻嘻地穿过杂草,待问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快跑几步跟上去:“长老,我刚刚的反应怎么样?”
“不怎么样。”
“嘁,您就装吧,指不定心里怎么美有我这么一个天才弟子呢。”
“哦,修炼三个月炼气都炼不了的天才弟子。”
戳中痛事,林惜予老实了:“长老,您就帮帮我吧,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师父呢?”
提起美人元君林惜予就愤愤:“骗子!将我诓过来就下了山,到现在都没回来!”
“长老,师父和政胥元君做什么去了?什么事情竟同时惊动两位元婴大佬?”
待问一记眼刀扫过来:“除你的草!”
“哦,知道了!”
林惜予学着待问的语气做了个鬼脸,转头看向那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黄草,两手空空的她连扣三个问号:“镰刀呢???”
“没有镰刀。”
“没有镰刀怎么除草?”
待问瞥她一眼,悠哉悠哉在躺椅躺下,闭目养神:“关我屁事。”
林惜予挑眉,不气反笑:“你个资本家!”
待问不再理她,林惜予那一股子倔强劲上来,不用就不用!
撸起袖子不服就是干!
干了一个多时辰,她服了。
手掌已然伤痕累累,漫山杂草,这么生拔,拔到下一个三月小考,拔到下一个倒数第一陪她一起拔也拔不完啊。
清出的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上,还有忽然被掀了家的杂七杂八的小动物四处乱爬。林惜予席地而坐,手撑下巴歪头看向一只小瓢虫,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一刻钟很快过去,林惜予鬼使神差地抬手输出金灵气。灵气不强,但金行自带的肃杀之气依然令杂草丛震了一震。
诶。
诶?
诶!
林惜予眼睛一亮,坐直身子,开始从这个突破口使用各种各样的施展灵气的方法试图提高除草效率。
夜色渐深,林惜予不知疲倦,反反复复的无数次尝试中,她竟有一次同时打出了金木双灵气,只是不得章法,之后再没有打出一次。
“草木有生,金木有形。接着。”
“啊!”
林惜予毫无防备,被一硬物猝不及防砸中脑袋,恼得她回头大骂:“臭老头儿!”
又是一敲。
林惜予硬生生将骂声憋回去。
不骂不骂,骂人的是我挨揍的还是我,不值当,太不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