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我不会嫁给那个人渣!”颜婳一把打掉叔母的手,表面上的和气瞬间撕破。
“我呸,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无父无母无人依靠,谁知道这些天去哪鬼混了,说不定清白早就被哪个狂蜂浪蝶夺走了,还敢在我这儿挑三拣四,我是你长辈,你必须听我的!”
叔母一脸无赖相,奸笑着说:“今天你要是敢不答应,就别想见到你妹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病死吧!”
宁醇自诩见过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也忍不住因这些话作呕。
拿至亲生死威胁最无耻。
颜婳气的浑身发抖,满心恶寒,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跟养在温室的蝴蝶没有太大差别,乍然知晓叔母最丑陋真面目,心中阵阵慌乱,手足无措。
不知如何应对之际,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抬首一看,是宁醇,对方还冲她轻笑了瞬。
似乎在说,别担心,看我的。
看到那明媚的笑容之后,内心的紧张也莫名的缓解大半。
宁醇身高腿长,顺势将人拽到身后护着,脸上笑着,眼里却是漫不经心,半开着玩笑说:“叔母是吧,还没来得及介绍,我是宁氏集团的继承人,我叫宁醇,是颜婳的合法配偶,也是您口中的‘狂蜂浪蝶’。”
顺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鎏金名片,上面印着宁醇的联系方式,任职职位等内容。
旁的不说,单就这高档的私人定制名片,就值不少钱,原本还有几分怀疑的叔母彻底信了宁醇的身份。
狂蜂浪蝶,明明是最不正经的四个字,到她嘴里却打着弯似的勾人,跟她的气质模样完全不搭边。
众所周知,宁氏集团,是华京目前发展前景最好的集团,资产遍布全国各地,说是首富都不为过。
就连颜氏的好多商业合作都需要宁氏点头才能继续。
叔母脑子突然宕机,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气质卓绝的美女,完全没想到宁醇来头会这么大。
更没想到条件这样好的人居然跟颜婳那个不值钱的结婚了。
金大腿突然从天而降,她刚才却当着宁醇的面说了不少难听话。
心中顿时悔恨不已,早知道就先问问身份了!
在叔母错愕的表情中,宁醇挑了挑乌眉,“你刚才说的大错特错,颜婳身后并非无人,我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颜婳完全没想到宁醇会为自己撑腰,心里顿时复杂一片。
宁醇一记眼刀飞过去,叔母顿时打了个寒颤,话锋陡转,只听她言语冰冷:“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好面子,爱护短。”
叔母缓过劲儿来,大气都不敢喘,谄媚道:“宁小姐您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为婳婳考虑,她年纪也不小了。”
“既然是为她考虑,那就把颜青青的下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宁醇适时攥了攥拳头,骨节间顿时发出咔嚓的吓人声响。
叔母心中又怕又惊,可她依旧不肯说出下落,口不择言的继续泼脏水,“我真的不知道啊,她前天就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跟人跑了。”
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紧紧盯着眼前人,叔母被宁醇瞧得浑身发毛,更加不敢说实话。
似乎想到什么,叔母的底气又足了起来,抓起桌上的花瓶就往她们所在的方向砸,大喊大叫:“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出去!”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宁醇拉着颜婳往后躲,花瓶砸偏,宁醇赤手挡上。
砰砰几声,瓷制的花瓶碎了个干净。
颜婳整个人被宁醇护住,根本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施暴者被吓傻了。
就在刚才,那个花瓶,根本就没碰到宁醇,怎么会在空中突然炸裂,而且她扔的时候也控制了方向,本意只是想吓跑她们。
声响散去,宁醇毫不在意地看向手被上被碎瓷片割开的细长口子,渗了点血,没什么问题。
旁人不清楚,她却很明白。
是意识操控,宁醇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末世的异能也会跟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看来,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都跟随着意识来到这里,那么自己的力量和训练过的招式都在。
早说嘛,她向来喜欢以力服人,毕竟有时候拳头比道理更好用。
比如面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颜婳也看到她手背上的血,越来越多,在瓷白的肌肤上宛若鲜活的红梅初绽,看起来骇人极了。
“宁醇,你的手。”
可宁醇根本不放在心上,而是挡掉了颜婳想要查看的举动,将车钥匙放进颜婳手心推她出去。
“乖,先去车上等我,我有些话想跟你叔母单独聊聊。”
宁醇今日是第一次来,她们两个能聊什么,况且她手上还有伤。
颜婳生气又不肯,一双含水清眸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却换来对方更加嬉皮的笑语:“就这么粘我,听话。”
这次颜婳生气的很彻底,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一刻都没停留。
亏她还瞎担心,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就该让她血流尽而亡!
颜婳前脚离开,宁醇就敛去笑意。
面容凉薄,似乎刚才的笑是一种错觉。
宁醇单刀直入,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一派大佬姿势,“说说吧,是自己主动开口,还是我帮你开口。”
叔母双手紧握,整个人高度紧张,视线不住的往一旁偷瞄。
一刻钟后,宁醇潇洒推门而出,她站在台阶上,整个人细长一条,大衣衣摆荡漾,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
上午阳光正好,她抬手挡住视线,金黄色的光从指缝中倾斜,如碎金般洒在脸上。
这样好的阳光,她好久没见过了。
她喜欢这里的生活,给人一种活得很真实的感觉。
听见声响,坐在车里的颜婳视线越过车窗,朝门口看去,宁醇整个人被阳光映衬得又飒又暖,魅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