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我不太可以,这对我的生命安全很不利。
但现在要的就是一个态度,我胡说的义无反顾。
“只是,只是能不能不要让他知道……”话音越来越弱,我有些丧气,“多少感觉有些丢人……”
“你喜欢他。”
本该是问句的疑惑却被他说出一幅肯定的语气。
嘿,兄弟,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不知道美少女的纤微心思要好好呵护吗!我还有几段没表演完呢,你就不能走走程序?
好在我经验丰富,就算临时改戏也丝毫不成问题。
“不不不!怎么会!”我连连摆手否认,这种事情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合格的感情骗子从不开口说喜欢。
虽然我也唾弃骗人感情,但人设需要,让人看不起总比让人重视来得有安全保障。
话一说出来就好往下接了,“我知道我修为低微,资质愚钝,与他更是有着云泥之别,我根本配不上他,又怎么敢去肖想那样的天才……”
对不起——我对自己道歉,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么没用……”
我努力憋红了脸,低垂下头,目光闪烁着望向地面。
果然和预想中一样,他站着不动的时候金色莲花也会一直保留,而且很神奇的,每朵莲花都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花瓣数目、开合的蜷度都各自相同。
或许他还有点强迫症?
“可他不会介意的。”
这人是真不懂少女纤细的情丝啊!
说这话到底有什么用,说白了,这种事情和男方有一点关系吗?
真是令人火大!
“可我会!就当是为了我仅剩下的一点自尊心?可以吗?”于是我惨然一笑,泪眼涟涟,执拗的目光直直撞向他的眼底。
“好吧。”
他轻声叹气,不着痕迹地抽出衣袖,隔着法杖许下了承诺。
原谅我,羽裘兄——谁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某种意义上你的戒备是对的,但人性使然,有时候八卦的力量着实强大,一些不甚合理的举动一旦套上名为“喜欢”的借口,就会被自动束缚进合理的范畴。纵使这个人再冷心冷情,对自己的情事再不在意,但只要他还处于社会关系中,就无法避免为身边之人的情爱添砖加瓦。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我顺杆上爬,这个套近乎的绝佳机会可不能错过。
“朋友?”
他大吃一惊,甚至连一贯保持的莲花都没了踪迹。
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
“啊?能保守秘密的不就是朋友吗?”我装作迷茫不解的样子抬头看他,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眨巴着双眼,在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啊,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不该……”
界域人的传闻一向少之又少,我其实没什么把握,只是在赌,赌他刚刚才装出了一副和善样子,在什么都没收获前或许不会前功尽弃。
果然,我运气一向不错。这次,我又赢了。
“不,你说的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匆匆打断,“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用道歉的,更何况你也没做错什么。”
“嗯。”我有些羞涩,抿唇点头微笑,眼中还含着些许泪花。
根据我看的话本来说,这是极其容易打动人心的姿态,会显得我很真诚。
有他亲口承认的保证做底,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我松口气,像是刚注意到自己身上披着的羽裘一般,连忙作势将它脱下,“啊,差点忘了,这个还你。”
“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
他兴致缺缺,转身抬腿跨过了隧道结界。
结界外才是符合世人认知的界域,此处灵气缭绕,霞光漫天,着实给我这个土包子带来不小的震撼。
当然,更重要的是,林葵他刚好站在前面。
“林葵!”
顾不得身上的那件羽裘,我立马兴奋地掠过身侧之人,跑上前去,将林葵抱了个满怀。
很不爽吧,羽裘兄。
一个连发丝弧度都做过精心打理,领结系带一直保持正中位置,脚边莲花花瓣的开合卷舒都保持高度一致,甚至向可疑之人暗下禁制都注意符合距离比例的人,这种过头的强迫症,要说没点控制欲在身,打死我都不信。更何况,能在界域这种全是人才的地方身居高位,要么能力够强,要么关系够硬,但不管哪种情况,都是和下面隔了一层距离的存在,平时应该没什么机会体验失控的感觉。可情爱一事,没人能说准,最是难控制。更不要说我还下了血本,拿出了我从琳琅阁整蛊区那里买来的高阶虫蛊。
对,就这样。
余光瞥到他攥得发白的拳头,我埋在林葵怀里慢慢拉平了嘴角。
好了羽裘兄,在我离开界域前,作为我的保命符,你可得将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