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致地弯腰,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居高临下道:“因为你碍眼。”
他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女子,“你只要活着一天,陛下就会一次次为你破例,为你忤逆大长公主,唯有你死了,对我、对陛下、对所有人都好。”
温稚京沉声道:“我可以去一个楚殷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夏志笑出声:“有什么能比死人更让人放心的呢?”
温稚京一噎。
夏志看向身侧,轻蔑一笑:“你可知他是谁?”
温稚京怒目圆瞪:“你们把司徒明藏哪儿了?!”
“司徒明?”
夏志笑出声。
“温稚京,我该说你是真蠢,还是纯良?”
他上前一步,含着笑看她。
“陛下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万人之上的帝王,他岂能容忍一个曾经住进你心里的男人还存在这世上?”
温稚京险些失声。
“你说什么——”
“噗嗤……”
一道利器入体的声音传到夏志耳畔,他话音一顿,惊疑看去。
却见方才还站在身后的杀手,忽然在他眼前轰然倒下!
夏志来不及细想,胸膛便传来一痛!
他猛地睁大眼,僵硬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柄锋利的短剑贯穿了他的左胸。
殷红的血顺着冷硬的剑身缓缓淌下,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滴答——
滴答——
……
夏志握着身前的剑尖,满脸不可置信,费力转头看向身后。
“陛……下……”
一袭玄色锦袍的青年面无表情,一双黑眸阴沉得可怕,周身萦绕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他蓦地抽回短剑。
“呃……”
夏志脸色惨白,痛苦地捂着心口跌在地上,鲜血疯狂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模糊之中,他抬头看向那人。
只是青年冷硬的玄色衣摆从他身旁拂过,却再未停留半分……
楚殷丢开短剑,快步朝温稚京走去,却在看到地上之人宛如惊兔般惶恐后退,动作蓦地一顿。
温稚京惊恐地看着地上两具尸体,眼前,鲜血从利刃滴落的画面挥之不去,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夏志临死前的话。
她不可置信地仰头看他。
“他说的……是真的?”
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嗓音传来。
楚殷的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
他完了。
一切都完了。
青年不知所措地上前,半跪在地,颤抖的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他骗你的。”
只是此情此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苍白无力,更别说让温稚京相信了。
温稚京猛地推开他。
“究竟是谁在骗我!”
泪水瞬间沾湿眼眸,她痛苦地揪着心口,“是谁一次次的骗我……楚殷,我还能信你什么?”
楚殷紧抿着唇,黑眸浮现痛苦之色。
他张口想要解释,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再也无法狡辩。
“那你呢?”
他痛苦地凝着她的眼眸。
“一次次选择跟司徒明逃跑,你心里,可曾记着我半分?”
泪水犹如决堤之河般涌出,温稚京偏过头闭上眼睛。
楚殷却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逼着她面对自己。
“至始至终,你心里都一直爱着他,记挂着他……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看着始终紧闭双眼不愿看他的温稚京,心里的嫉妒快要将他吞噬!
他蓦地将人打横抱起。
温稚京惊愕睁开眼看他:“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青年沉着脸,充耳不闻。
他粗鲁地将她丢上马背,随即长袍一掀,翻身上马,将她牢牢困在身前。
温稚京挣扎着咬他的手臂。
楚殷攥紧缰绳,手臂传来剧痛,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长腿猛地夹紧马腹,胯|下的烈马顿时如离箭之弦般冲了出去。
温稚京愕然看着楚殷调转方向往回走,当即顾不得其他,手脚并用地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
她不要再回到那个深不见底的牢笼里!
马背之上,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随着烈马狂奔颠簸,女子纤薄柔软的后背不停撞向青年结实的胸膛,滚烫的温度隔着衣衫暧昧传来。
怒火逐渐沉下,化作一股意味不明的邪火。
楚殷额角青筋暴起,腰腹无意识地收紧。
他咬紧牙,才勉强压制着心底的欲念,偏偏怀中之人一无所知,还在拼命挣扎,企图脱离他的掌控。
青年一手攥紧缰绳,策马狂奔。
另一只手牢牢攥住她挥动的腕子,蓦地低头,狠狠咬上女子细嫩的颈窝。
“你若再不安分,朕不介意现在要了你!”